第(1/3)页 东厢房里,俩人相对而坐,一个姿态随意,一个神情落寞。 许怀义也不催他开口,很有耐心的等待着,对屋里沉默的气氛,也不觉尴尬。 韩钧垂着头,半响后,抬起眼,环顾了一眼四周,带着几分不甘和无奈道,“你赢了。” 闻言,许怀义无声的扬起嘴角,“你这话说的就没道理了,咱俩又没打仗,何来输赢?” 韩钧定定的看着他,确定他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才道,“虽不是打仗,却也是你我之间的较量,我以为我是锦儿的舅舅,我和锦儿有五年的甥舅之情,又有血缘牵绊,他的心总会偏向我多些,谁想……你养了他还不到一年,便收服了他的心,我这还不叫输吗?” 他输的简直彻底。 许怀义摇摇头,“你若是这么想就错了,错的离谱,感情是不能哪来比较的,小鱼在意我们,难道就舍得你了?他若是不把那五年的甥舅之情放心上,也就不会红着眼去找我,那孩子,骨子里骄傲倔强着呢,当初被卖、迫不得已要一个人逃难时,见了我都没掉一滴泪,刚才却哭了,可见,他觉得辜负了你,心里有多难受、多愧疚,这还不是在意你?” “可她还是选择了留下……” “那是因为,目前留在我们身边才是最明智的,是对所有人最好的选择。” “你确定?” “当然,我以前教过他,如果遇上难以抉择的事情,那就摒除感情上的影响,选最正确的。” 闻言,韩钧心里的失落总算治愈了不少,毕竟,他也明白,如今的情况,锦儿留在顾家,暂时隐姓埋名,是最妥帖的安排,比回大皇子府好和跟着他四处躲藏好无数倍。 首先顾家人口简单,没有勾心斗角,家境也殷实,吃穿不愁,再次,这儿还有江墉这样的大儒,就算锦儿曾是皇长孙时,都请不到这位前国子监祭酒当先生,如今,江先生却收了他当关门弟子,看的谁的面子,不言而喻,最后,顾家两口子,都是聪明有能耐的人。 有这样一对养父母亲自教导,锦儿将来肯定差不了。 最重要的,俩人对锦儿是真心实意的好,他在暗中观察过好几日,他们对锦儿,视如己出,还费心的为他铺路,比亲生父母做的都要多,他输的,一点不冤。 想明白了,也就释怀了,韩钧起身,冲着许怀义抱拳,郑重行了一礼,“以后,锦儿就托付给你了,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用到我韩钧的地方,只管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许怀义抱拳回了一礼,才道,“这话说的多外道,小鱼是我儿子,我养着他,不是天经地义?” 闻言,韩钧扬了下嘴角,“是,你说的对,你是他养父,教导他本就是分内之事,是我想错了。” 这是认下了许怀义这个义父的身份。 许怀义哼笑了声,看着他道,“你也跑不了,娘亲舅大,教导他,你就没责任了?别想偷懒,把所有的事儿都甩给我干,我可不当冤大头。” 听了这话,韩钧明显怔了下,“你这是何意?” 许怀义翻了个白眼,“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以后,你也得管着他,我可还指着你这个亲舅舅出大力呢,想当甩手掌柜,没门!” 韩钧眼神变了变,“我以为……” 他以为许怀义跟他抢锦儿,是想把锦儿捏在他一个人的手里。 许怀义嗤了声,“你以为?呵,亏你还是大侠呢,心眼咋那么小?我还能独占小鱼不成?不管是你,还是他亲爹,你们谁都有责任照看他、帮衬他,我会傻到拒绝你们的疼爱之心?我恨不得都多益善好不?” 确定他不是开玩笑、不是试探,韩钧恳切的道谢,“我不如你……” 不说别的,只论胸襟气度,他就不如许怀义,怕是眼界手段,也都输一筹,可能只有武功上有点优势了。 这般想着,他继续道,“锦儿如今跟着你学武是不是?你每日还要上学,其余时间也有许多事儿要忙,不然,以后我来教他?” 原本他也是这么打算的,接锦儿回济阳府后,父亲教锦儿读书,他教锦儿习武。 说完,他有些忐忑。 谁想,许怀义毫不犹豫的道,“行啊,你来教小鱼,我求之不得。” “你……” “啧啧,又要小心眼作祟了是不是?你觉得我会吃味?哼,我气量有那么窄吗?你武功比我好,你教小鱼,小鱼成为高手的可能性就更大了,我除非傻了才会拦着自家孩子变得更优秀。” 他说的坦坦荡荡,眼神里,还有那几分鄙夷。 韩钧被鄙夷了也不生气,相反,心情更释然轻快了,“是我狭隘了,以后不会了。” 说实话,他真不是狭隘的人,相反,江湖上的朋友谁不夸他豁达大度? 可偏偏,就在许怀义这儿翻车了,他也纳闷,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许怀义摆摆手,“算啦,咱们都是为了小鱼好,我还能跟你生气不成?那啥,你打算用什么身份教小鱼?”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