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韩钧自是听出他的阴阳怪气,倒也痛快,“抱歉,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在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一切都是为了锦儿安全。” 听到锦儿二字,许怀义下意识的觉得心里不得劲儿,面色如常的问道,“锦儿是谁?” 韩钧一字一字道,“皇长孙元锦。” 许怀义听了这话,只是淡淡的“喔”了声,像是跟皇长孙没半点关系。 韩钧见状,就知道必得给出个信服的交代,不然,接下来的对话就甭想进行下去了,他固然可以用武力制服对方,强势的带走外甥,可这几天观察下来,也知道眼前的人十分不好惹,不到迫不得已,他不想跟对方撕破脸,更何况,人家对外甥还有大恩。 他诚恳的道,“去年二月,我收到大皇子的信,信中希望我能带锦儿去济阳府住些日子,明面上的理由是想请家父教导锦儿读书,其实,不过是我那妹夫无能,锦儿接连遇害,他护不住,无能为力,只得求助于我,让我带锦儿离开那是非之地……” 许怀义神色平静,一副可听可不听的样子,心里则跟长草似的,原以为小鱼在府里接连遇害,是李婉玉下手,可最近看李婉玉那行事手段,实在不像个聪明人,这么个人能逼得大皇子走投无路,跟大舅子求助? 就算大皇子软弱可欺又能力平庸,可小鱼多机灵啊,他也躲不开暗处的算计,暗处的人真是李婉玉吗? 韩钧已经说到了已故的大皇子妃韩惠兰,“我妹妹已经过世,他非但不能为妹妹讨个公道,还将李婉玉扶正,我妹妹因何年纪轻轻便故去?便是这李婉玉总是给她添堵,长此以往郁结于心,他不是不知,却忌惮昌乐候府装糊涂,所以我心里恼恨,本不想理会,只是锦儿是无辜的,他是我妹妹唯一的骨血,我实在不忍看他活在群狼环伺之下,哪天稀里糊涂的就丢了小命,思量再三,还是答应了。” 许怀义听到群狼环伺,心里一动,皇长孙这个名号冒了出来,皇长孙的地位是不同的,不止让李婉玉心生嫉恨,也碍了那几位皇子的眼,尤其是中宫,二皇子膝下也有一嫡子,如今四岁,但即便小鱼没了,皇长孙还是轮不到他,李婉玉也有儿子,叫元佑,今年五岁,她扶正后,元佑也成了嫡子。 看来小鱼被接连算计,背后八成也有中宫的手笔。 韩钧继续道,“我多年混迹江湖,结交了些朋友,想着这一趟必危机重重,于是请他们帮忙,一起来了京城,我那妹夫倒也不全是废物,还算有心,准备了不少护卫,皆是府里最精干的,约有三十多人,加上我带来的朋友,也有五十多个,另外,还有伺候的丫鬟婆子小厮,杂七杂八下来,足有近百人的队伍,比镖局出行的阵仗都要大……” “我原以为定然万无一失,即便有人行暗杀之举,也是不自量力、自投罗网,最开始,遇上两拨不长眼的凑上来,确实不堪一击,被我们轻易的给收拾了,只是没想到,那两拨人不过是探路的,真正的杀招在后面。” 说道这里,他顿了下,情绪陷进惨烈的回忆里,痛苦和懊悔从那双冷静无波的眼底缓缓溢出。 许怀义忍不住插了一句,“那两拨人探路只是其次,主要还是为了迷惑你们,让你们麻痹大意,所谓骄兵必败……” 想到小鱼也是骄兵必败的受害者,他悻悻的住了嘴,端起茶杯来,没滋没味的喝了两口。 韩钧并不狡辩推卸,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是啊,骄兵必败,可惜那时我太过狂妄自大了,混迹江湖多年,少有败绩,便觉得自己天下无敌,殊不知,人外有人……” 许怀义好奇的问,“那些杀手的武功很厉害吗?” 韩钧摇头,“身手虽也不错,却称不上是很厉害,放在江湖里,顶多算是二流,但他们训练有素,擅长协同作战,如此一来,发挥出来的实力,就堪比一流高手了,从皇子府里带来的那些护卫很快便不敌,只我和朋友们还能勉力一战,可是……” 许怀义仿佛不知道自己的问话是在对方的伤口上撒盐一般,再次好奇追问,“可是啥啊?既然能勉力一战,怎么就败了呢?” 韩钧艰难解释,“因为对方人数众多,足有百十多个,我们一对三……” 许怀义做恍然状的“喔”了声,“所以只能带着皇长孙仓惶逃走。” 韩钧,“……” 虽然这是事实,但大可不必讲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不愿被许怀义影响,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道,“当时血流成河,那些丫鬟婆子和小厮,皆命丧敌人之手,还有那些护卫,也无人生还,不得已,我只能带着锦儿离开,好在,对方也损失惨重,想再追杀,已然无力,我们勉强能歇口气,却不敢再往济阳府的方向跑,怕前面还有埋伏……” 许怀义点了点头,“这思路是对的。” 韩钧想到当时仓皇出逃的境况,恨声道,“可是换了方向,也没能摆脱追杀,那些人如附骨之蛆,一路上,过得甚是凶险,有好几次差点就交代了……” 许怀义不解的问道,“每次追杀,都是一百多人的阵仗吗?” 韩钧默了下,冷幽幽的道,“当然不是,若每次都那般阵仗,你也不会有收养锦儿的机会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