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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音寺可是老佛亲自钦定的圣地,我倒真要好好瞧瞧,你们之中究竟有谁胆敢挑衅这份神圣?”
“杨致远,你简直胡说八道!你这个叛徒,最是不知天高地厚……”
“老佛钦定又如何?倘若真有一尊凝结了三花、修为深厚的旧佛驾临此地,你们又有谁能与之抗衡?关天君,我奉劝你还是尽早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吧……”
“那些凝结了三花的佛陀们早已去追求道果或是超脱,又怎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佛子殿下果然与昔日的佛皇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不仅外貌相像,连神韵也颇为接近……关主持,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杨天君,既然老佛曾预言他是未来之宰,我们为何不顺应天意,遵从他的指引呢?”
“如果老佛真的知晓一切,那他为何不亲自来担当这个未来之宰?这岂不是更直接、更有说服力?”
“你们都吵吵嚷嚷地干什么?不如干脆让十宗分家算了!还谈什么未来的禅宗?看看现在,内斗成这个样子,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求之不得!我们只求把握现在,已经等不及那个虚无缥缈的所谓未来了……”
在那一刻,谢缺终于恍然大悟,
眼前所面临的,绝非仅仅是无音寺一隅的危机,而是整个摩诃界内众多宗派之间,一场深刻的理念之争。
那些坚定地站在无音寺这一边的,无疑是对未来佛抱有无比虔诚之心的信徒;
而那些态度暧昧,甚至隐隐反对的,则是有了偏向或已经有倒戈之势的,代表现在与过去的旧佛一派。
他们口中所说的前来拜谒,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幌子,用以掩饰其真正的意图。
这场法会的本质,其实从未真正关心过他这位佛子的想法与意愿;
其真正的核心与目的,只怕就是在于此要在这场集会中,决议出一个关乎摩诃界未来的大方向,
究竟是要倾向于未来佛,还是倒向旧佛。
而一旦这个决策无法达成共识,那么摩诃界内的各大宗派,就将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分裂危机。
谢缺心中不禁暗暗叹息,即便修为达到了天君乃至更为高深的境界,所追求的本质似乎并未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恐怕也只有那些道果,或是已经超脱的大能者们,才能够堪破一切虚妄。
耳畔的纷争声不断,关奇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最终将目光投向了最高处的谢缺:“佛子,请您来定夺吧。”
谢缺闻言,心中瞬间涌起了万千思绪。
他明白,关奇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他的真实身份。
毕竟,如果关奇对他一无所知,又怎会在最初就如此轻易地承认了他的佛子身份呢?
而且虽然自己穿越到了百万年之后,但自己的气息与像貌并未发生太大的变化。因
此,关奇能够认出三个多月前的自己,也并不足为奇。
只是在自己成功突破到武道涅槃的至高境界后,借助那浩瀚无垠的世界之力,
重新铸就了肉身、神魂,从而使得自己的气息与相貌都发生了微妙而难以捉摸的变化。
因此即便杨致远心中有所察觉,或许也认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由于这种变化,他并不敢轻易肯定自己的猜测。
正当众人陷入一片纷扰与争执之中时,关奇那近乎决定性的声音如同春雷般炸响,瞬间穿透了在场的每一个角落。
伴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那些原本还在激烈交锋的诸多天君神君们,
也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将视线投向了最高处的那个蒲团之上。
谢缺端坐在蒲团之上,他的语气轻飘而淡然,仿佛眼前的一切纷争与他毫无关系,只是随意地问道:
“你们究竟想知道些什么呢?”
他的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空间,让每一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与此同时,杨致远的目光也紧紧锁定了谢缺,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开口说道:“我们自然是想见识一下,佛子殿下的未来……”
只是杨致远的话语还未完全落下,他便敏锐地察觉到一股阴冷湿寒的气息悄然无声地逼近了他的脖颈之间,
那股寒意仿佛能直透骨髓,令人心悸。
作为天君的本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杨致远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伸手一挥,企图打开一道时空裂痕。
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自己竟然在此刻失去了对时空的掌控能力,让他根本无法回溯到自己的最佳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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