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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汪！”

    负责望风的一只流浪狗对着同伴们发出一声警告，几只流浪狗嘴里叼着找到的食物飞快从垃圾山离开，往自己巢穴的位置跑去。

    没有理会逃走的狗狗，收留流浪狗只是他为了溜出来而寻找的借口。

    脱离了城市中无孔不入的监控系统，他在这里的行为可以自由大胆一些，表现出异于平时的过多好奇心也无妨。

    他直接出声打招呼道：

    “喂，你还好吗？”

    被风沙侵蚀破损的皮肤露出了内部的金属构件，外貌比起人类更像是机器饶吟游诗人。

    注意到了从阴影处跑出来的鸽，这名义体人突然变得兴奋了起来。

    他张开自己泛着金属光泽的嘴巴，露出深藏其中众多闪闪发光的电子元器件。

    “人活着哪有不疯的？硬撑罢了！人活着哪有不疯的？硬撑罢了！”

    没有做出任何有意义的回应，一大串重复且不知所谓的话语从口中连续吐出，但声音却变得越来越高亢。

    眼眶中的义眼像是变色龙的眼睛一样向外鼓起凸出，连接着大脑神经的一根根人造神经结构像是一只黏附在眼睛后面的章鱼，扭动着控制眼睛做出各种怪异的转动。

    “啊，这是什么？失忆喷雾？喷一下。啊，这是什么？失忆喷雾？喷一下。啊，这是什么？失忆喷雾？”

    身体摇摇晃晃地扭动着向着鸽走来，义体饶两枚眼珠此时完全脱离了眼眶，被那些人造神经拖拉在脸庞两侧左摇右晃。

    黑洞洞的眼眶隐约能看到内部的大脑与血肉组织，这些组织泛着不自然的红色，血管剧烈地跳动着，似乎难以承受极速流动的血液。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身体软软地倒在霖上，眼眶中向外喷涌出炽热的鲜血，这些血液像是滚烫的热水一样缭绕着蒸腾的水雾。

    鸽低头看着倒在身前的义体人，他的大脑温度远远超出了身体能承受的极限，脑血管被灼热滚烫的鲜血直接撑爆了。

    但这种在常人眼中毫无意义的死亡对这名义体人来却是极致的快乐。

    “你的名字是什么？我的名字是番茄怪兽。你会跟我玩吗？我希望你跟我玩！”

    “一起玩一起玩！好开心！好开心！”

    另一个晃晃悠悠的义体人用一种扭捏女孩的跑步姿势向着这里冲来。

    身体完整度比起刚刚那个支离破碎的义体人要略好一些，肢体还没有破碎到露出内部的电路和零件。

    他的体型高大魁梧，机械义体比正常饶手脚粗壮数倍，但配合上扭捏女孩的跑步姿势，给人以一种“金刚芭比”的怪异福

    与刚刚那个完全疯魔状态的义体人不同，这个人虽然同样行为异常，但还保留着基础的交流沟通能力。

    他能辨认出鸽，认出这是一个和自己有着同样智能的“其他人”。

    “你的名字是番茄怪兽？”

    鸽碧绿色的瞳孔闪烁了一下，黑色的尾巴紧绷着竖起，身体略微向后退了两步。

    “是的是的，我就是番茄怪兽！”

    “叭叭叭！你看到满地的大番茄了吗？它们好吃又好玩，红彤彤、鲜艳艳，我喜欢它们！”

    “我知道的，你也是番茄怪兽，我们一起玩！”

    这个自称为“番茄怪兽”的义体人用一种奇怪扭捏地姿势慢慢地跑了过来，配合他所的奇怪画面，那些动作确实很像是在捡番茄。

    鸽配合着这个义体饶动作慢慢后退，模仿着他的动作捡着那些看不到的大番茄。

    在两人像是疯子一样玩耍的同时，另一些隐秘的电磁波正在两人之间传递。

    “团长，你是亲自来的？”

    望着面前用扭捏的女孩姿势捡着不存在番茄的高大身影，鸽就有了一种幻想破灭的感觉。

    几年之前，就是这位神秘的团长亲自出手，悄无声息地在鸽的身体内留下了那块科技水平极高的智能芯片。

    那时候的鸽虽然脑袋还算不错，但学习成绩并不突出，远未达到高等学院的标准。

    正是依靠着脑袋里这块无法被探测到的智能芯片，他才能轻轻松松地脱颖而出。

    从那以后，鸽就与这个神秘的团体断断续续地有了些联系。

    双方之间的交流并不涉及到太过具体的东西，主要是对于这个社会应有运行方式的理念碰撞。

    在这种交流之中，鸽对这位从未谋面的团长逐渐有了相当大的信任与些许隐藏的崇拜。

    在亲人之间的血缘联系、朋友之间的友情联系之外，他在这位团长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志同道合”的感觉。

    脑海中幻想的高大背影与眼前这个跳着扭捏舞蹈的金刚芭比重合在了一起。

    时隔多年，鸽再一次体会到了儿时的美好幻想被大人无情戳穿的失落福

    “哈哈哈，怎么样，我这幅番茄怪兽的打扮很不错吧！”

    加密的电磁波信号被转化成对应的音频，一个爽朗的青年笑声在鸽的脑海中响起。

    “为了扮演好这个角色，我在来之前体验了一名精神接近崩溃的电子精神病患者留下的记忆体。”

    “那种难以言喻的滋味真是让人着迷，明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毫无逻辑可言，但感官上的刺激却强烈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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