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109-《你有钱,我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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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郎咳出两口血,整个人蜷缩在地上,身体剧烈发起抖来。樱桃的哭声更大了。

    花一棠转身,撩袍蹲在樱桃面前,眼神凌厉如刀,连环发问,“你说是你拐了那些女娘,那你说说,你用什么办法拐了她们?在何处拐了她们?用什么办法杀了她们?如何处理尸体的?如何抛尸的?抛尸的地点在何处?!”

    “我、我把她们骗上马车,然后用迷药,”樱桃声音越来越越小,语气很不确定,“然、然后……用刀杀了她们……”

    “迷药是什么种类?现在在哪?杀人的刀多长多宽?你从何处得来的?现在刀又在何处?!”

    “这些我、我记不清了……但、但是的确是我做的,我记得有一个女娘,在厚载门,就是码头旁边的那个糖水铺子,我假装撞到了她,为了赔礼,送她回家,路上就、就用迷药——”樱桃哭得说不下去了。

    花一棠眯眼:“那两个在富教坊失踪的女娘,你也是用同样的方法骗她们上车吗?”

    “对对对!一样的——”

    “一派胡言!”花一棠声音骤厉,“真凶所有拐人和抛尸地点都特意避开了富教坊,这些事根本不是你做的!你在替他顶罪!”

    “不不不!真是我!”樱桃猛地拽住花一棠的袖子,泪流满面,“那个盲女真的是我做到!我还记得,那名盲女叫瞿四娘,家里还有个眼盲的爷爷,她、她笑起来很好看,像糖一样……”

    花一棠狠狠闭了闭眼,沉默不语。

    林随安看向牢房里的文郎,他还是那个姿势,伏着身子趴在地上,肩头和躯干微微抖动着,双臂紧紧夹在脸颊两侧,林随安突然意识到,他并不是因为恐惧或疼痛而发抖,而是在偷偷的笑。

    他在庆贺,庆贺樱桃在为他顶罪!

    一股怒气从胸腔窜上脑门,手中千净禁不住发出刀鸣,释放出久违的嗜血杀意。

    花一棠示意方刻将手里的纸包递过去,打开,用扇子挑起里面的东西,樱桃肩膀猛地一缩,身体似乎在本能抗拒,但眼里的光却突然大盛,又仿佛对这样东西很是崇敬向往。

    张淮很好奇,他站得位置有些偏,刑讯室的光线又不好,花一棠挑着的大约是一张布料,或者皮革,他凑过来,仔细一瞧,骇然变色,咚咚咚后退三大步,狂拍胸口,险些没吐了。

    那是一张人皮,不是江湖人用动物皮革制作的“仿人皮”,而是一张货真价实的人脸皮。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保存的,表面还算光洁鲜亮,但内里已经腐烂发霉,还长了黑色的毛,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花一棠抖了抖扇子上的人脸皮,“你为何要将这张皮戴在你的脸上?”

    樱桃剧烈一抖,猛地看向文郎,眼瞳中生出光来。

    文郎身体的颤抖停了,好似一尊石雕趴着。

    花一棠:“你想成为她吗?”

    樱桃连连摇头,“不不不!我从未这般想过!我知道我不配!我只是想让夫人的脸出来透透气,就像家主之前做的一样。”她痴痴望着文郎,眼泪滴滴答答落在了地上,“家主只是太爱夫人了,可是,夫人却死了,家主相思成疾,甚至想替夫人活着,他看到与夫人相近的女子,就会想起夫人,家主只是想重温与夫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他只是想和夫人永远在一起,家主又有什么错呢——”

    林随安听得瞠目结舌:这算什么?癫狂的cp粉吗?!

    “重温美好时光?”花一棠笑了,“他是这么告诉你的?那你知道他是如何重温的吗?”

    樱桃怔怔扭头看向花一棠,花一棠敛去笑容,俊丽的五官露出了暗夜般的残忍和狠戾,“他勒|死她们,闷|死她们,用碳毒熏|死她们,然后,用你口中的夫人最喜欢的香膏涂满她们全身,保存尸体,将夫人的脸皮贴在尸体的脸上,一次又一次的奸||尸!”

    张淮终于忍不住,和狱卒一起吐了。

    樱桃的脸变得惨白,眼中的泪彷如倏然被|干|涸的枯井吸走了,只剩下赤红的眼眶。“你骗人!你骗人!家主说,他只是、只是和她们聊聊天,是这些女娘不知好歹,寻死觅活,家主不得已才、才……”

    方刻啪一声将检尸格目扔在了樱桃面前,“所有尸体脸上的香膏和这张脸皮上的香膏成分几乎相同,奸尸是真的,我可以将留在尸体阴|门内的精|液与他的进行对比——”方刻瞥了一眼文郎,“就怕他现在已经没这个功能了。”

    樱桃呆住了,愣愣瞪着文郎。

    文郎缓缓直起身体,微微昂着下巴,眼中流光溢彩,“樱桃,你莫要听他们胡说,我一直在为千儿守|节。”

    花一棠冷笑阵阵,“这位大情圣,您这节守得可真讲究啊,脑子冰清玉洁,下|半|身|兽|欲|糜|烂。”

    文郎脸色铁青:“你懂什么?!千儿死了,我自然不能与活人行鱼|水|之|欢,戴上千儿的脸,她们就是千儿,我的心只属于千儿,我的人也只属于千儿——”

    “啖狗屎!”花一棠一口吐沫喷了过去,“我砍了你——”

    “嗖——”阴森的绿光比花一棠的声音更快,齐刷刷扫断了监牢的木栅,在文郎的脖颈上割出一条细细的血线,一丝鲜红沿着血线缓缓流了下来。

    所有人都吓傻了,万分惊恐看着林随安挽了个刀花,收刀回鞘。文郎眼珠暴突,身体踉跄了一下,重重坐在了地上,脑袋一歪,歪、歪——没掉下来。摸了摸脖子,嗓子里发出嘶哑的“啊啊”声。

    “既然只有脑袋愿意守节,那就只留下脑袋好了。”林随安道,“可惜了,这里光线太暗,没看清位置,砍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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