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谢灵运微笑点头,向对方举杯。 “安寝北堂上,明月入我牖。” “陆士衡(陆机)少有奇才,文章冠世,也是好诗!” 谢灵运同样举杯以对。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嚯,五柳先生(陶渊明)的诗,诸君当浮一大白!” 这次谢灵运不但举杯,更是直接从座上长立而起,众人纷纷跟随。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哈哈哈,足下深知谢某喜爱曹子建,又担心念他的诗有故意讨好之嫌,所以退而求次,选了他老父曹孟德的诗么?” 此言一出, 哄堂大笑,念诗者的表情也颇为尴尬。 好在此诗到底是切题且没有破坏气氛,所以谢灵运没再为难,让对方重新落座。 如此又念了数轮,在场的士族子弟基本都出过场,被谢灵运一一点评,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时杨遇安正好上前往“流殇”里加酒添果,谢灵运大概有些醉意上头,一把抓住他的手,道:“苍啊,你跟着我也有一段时日了,想必学问有所长进,要不你也出来念两句诗?” 杨遇安闻言心中一动,知道决定石苍命运的关键时刻终于来了。 刚刚一路听别人念诗、点评,他心中也一路在计较。 想要在诗才上折服谢灵运这等狂士,只能选择那些后世传颂了千百年的佳作。 譬如李白杜甫的名篇,譬如张若虚那首号称横压全唐的《春江花月夜》。 特别是后者,既切了“月”的题,意境也足够浩大深远,不论放在哪朝哪代,都属于上乘之作。 唯独是这里面有一个技术上的小问题: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属于七言诗。 而在当下这个年代,七言诗虽然不是没有,但还不是主流,且往往是以五言七言长短句混杂的古体“杂言诗”的形式出现。 七言诗的春天,还得等到唐以后。 他不确定自己当下写出两句七言诗,会不会被在场士人鄙视。 谢灵运见仆人迟疑,以为对方为难,便松开手,准备一笑了之。 但杨遇安深知错过这个机会,遗愿任务就会彻底失败。 该怎么选呢? 就在这一瞬间,他脑海中莫名想起来另一首诗。 一首隋代的五言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