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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是不是想让他永远加班下去，永远都是新丁日？”丘白调侃道。

    此时的哥舒信正奔波在山间小路上，他的刀却不在身上。好在经过他提前预警那一举动，戴凝华已完全信任他，并不主动操控他。只是林琅琊对他不放心，所以把铁刀没收。哥舒信发现漆黑的山路里，有点点磷火引路，树林让林琅琊进入了更舒服的状态，那种怪异的感觉仿佛林琅琊生来就存在于大山里。林琅琊时不时地在树上摘取果子吞食着，身形越发轻盈起来。他在前开路，哥舒信和戴凝华走在中间，羽烈断后。据他们说，这次的目的地是东城西城交接的一处驿站，到西城后在分散。

    这一路上非常辛苦，戴凝华的创口迸裂一次，哥舒信能看出羽烈对戴凝华非常着紧，但那两个人一定有隔膜，因为戴凝华居然只允许哥舒搀扶。哥舒信本身已非常非常疲劳，如果没有铁刀的支持，他恐怕很难再有什么作为。

    之前耀东给他布置任务，无论是他还是端木，谁被“镜女”选中谁就要承担卧底的责任。但很显然他们都认为哥舒会被选中，耀东叮嘱他必要时候，不要怕伤害端木，端木有实力承担他的打击。不过第一关配合过后，之后的问题就需要他独立完成。务必拿到抢匪的名单，并及时留下追踪的线索。

    “原地休息。”林琅琊举手示意，他们刚刚到达一处高坡，眺望远方树林外是一处岗哨。

    林琅琊坐在青石上，手指从哥舒信铁刀的刀柄上“快意恩仇”的古字上划过，他慢慢道：“我想了很久，一直觉得这把刀那里听说过。我现在想起来了，八十年前，在我还没有化成人形的时候，有前辈说过这把刀，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把刀叫梦魂。”

    哥舒信盘腿坐在地上，木然没有回答。

    “拥有梦魂的人，被称为天下刀君，即用刀的帝王。没想到我有幸遇到这一代的传人。”林琅琊嘴角挂起冷笑，话锋一转，“羽烈、镜子，你们俩接下来若要一起逃亡，最好重新包扎一下伤口。不管是外伤，还是心里的内伤。”

    “心里的内伤？”羽烈反问。

    “当然，十年前，你们两个爱的死去活来。现在你们却只是好朋友。但羽烈这次又为了镜子放弃独自逃生的机会。我觉得接下来的路是九死一生，你们何不把话说清楚？”

    “我……”羽烈深吸口气。

    “不说也罢……”镜女戴凝华摇头道，两人无言相对。

    林琅琊扭头对哥舒信道：“我知道镜子对傀儡术很有信心，但我不信刀君传人会那么简单的被控制。不过放心……”他停顿了下，“我不会用要你自杀来考验你，我只希望你做一件事。”

    “讲。”

    林琅琊坏笑道：“山坡下的岗哨，是东城前往西城的最后一关。这里有九个守卫。你一个人去解决了他们。你穿着昌龄营的衣服，完全可以做到。杀了他们，我们就一起亡命去西城。”

    “我有的选么？”哥舒信态度依然很淡。

    “你也可以下去以后，联合下面的卫兵追捕我们。”林琅琊把铁刀放回哥舒信手里，“那样的话，就是你和他们一起死。”

    哥舒信接过刀慢慢站起，深吸口气朝山坡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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