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真凶是你(5)-《大唐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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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扯!尽是胡扯!”

    王员外气急败坏,他的胡须与脸上的横肉,一时间尽在不停地颤抖:“李夔!你之所言,尽是猜测,安有实证!你这厮这般言语,全是胡乱编排,根本不足为信!”

    “不足为信?”李夔冷笑道:“那你不妨继续往下听听。现在,某已讲完了你的作案动机,那接下来就再来讲讲,王员外你的作案手段吧。”

    迎着众人注视的目光,李夔继续说道:“于是,你定下计划,要在春莺生日这天,让她自焚而死。在她生日之前,你特意让陈三去凤翔府买了名贵的龙涎香回来。你也知道,那与春莺私通的陈三,在得到这般奇香后,必定会私留一份,用于给情人献殷勤。而他也定会抢先一步,偷偷将此香送给她,以求更得欢心。但因为现在要举办生辰宴会,人多眼杂,春莺又每日在与四名陪侍排练舞蹈,他不好直接与春莺联系,故悄悄地配了化妆室的钥匙,潜行入内,打开化妆室内的衣柜,将那装了龙涎香的香囊,放置在她要换的衣物之中。而陈三这般举动,自是被你暗中所派的吴管家,尽收眼底。”

    “这就是为什么,那化妆室的的铜锁上,会有新配的钥匙刮擦之痕迹。而那陈三在送了香囊之后,却断不会想到,他这般举动,早已被王员外你给算计了。就在他离开之后,王员外你派出吴管家,偷来陈三那双进入过化妆室的鞋子,穿上后,再悄悄进入化妆室,将已掺了龙涎香的黄磷粉,涂抹在春莺所穿的内衣上。在涂抹完毕后,才悄悄地退出房去。这样一来,现场只有陈三的鞋迹在此,所以一切杀人害命的指证,都可以尽皆落在他的头上。”

    “但王员外你没有想到,某经过仔细查看,发现陈三留下的鞋印,虽大小长度相似,但压在浮尘上的形状,却是有虚浮,有实沉,并不完全一致。特别是在边缘部位,虚浮的痕迹十分明显。这就说明,这样的脚印,除了陈三本人之外,还有一个身材远比陈三瘦弱之人,是特意穿着陈三的鞋子所踩下的。也正因为这般缘故,某当时就暗里断定,这个陈三极可能不是真正的凶手,而一定是另有他人。”

    “再后来,家丁们禀报山洪冲出了尸首,也是那吴管家奉你之命,最先赶往其处。这样一来,他就有了充足的时间,可以趁人不注意,伺机将早已准备好的纸条悄悄打湿,然后立即藏在这具尸首的内衣口袋中。待某等赶来验尸时,就可以发现这张潜藏在其中的纸条。”

    李夔脸上,浮起一丝蔑视的笑容:“只不过,你等这般用计,却是百密一疏,没有想到过一点。如果说,这张纸条一直藏在陈三身上,那他的尸首被山溪浸泡了这么久,这张纸条必是早已泡烂,字迹也定会完全模糊到不可辨认。怎么还会到某等发现之后,还能大致读出这纸条上的字句意思呢?这般做法,看似聪明,实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反而暴露了凶手过于急切栽赃陷害的心态。”

    “于是,接下来,某将计就计,来到那郑婘房中,先看了她的字迹,又与郑婘本人谈过话,最终可以断定,这春莺自焚之案,与郑婘母女并无关系。而在检查郑婘的笔迹后,某发现这张纸条,必是一个男人所写。那接下来的问题,便很直接了。到底是哪个男人,能刻意模仿写出这样的字迹呢?又是哪个男人,能对这位向来深居简出的郑夫人字迹这般了解呢?所以,这样的男人,其关系定与郑婘无比熟悉亲密,才会对她这般了解。故而最终归纳下来,也只能是王员外无疑了。”

    说到这里,李夔故意停了一下,他斜眼瞥去,见那王员外一脸紧绷,一张圆脸阴郁得几乎能滴下水来。而一旁的吴管家,则是惊骇得脸色惨白,双股都在不停地颤栗。

    李夔快行两步,走到吴管家面前,厉声喝道:“吴管家!事已至此,你还要再为你的主子辨护么?你作为他的帮凶,其罪匪浅,现在还不赶紧撇清关系,积极举报,又更待何时!”

    吴管家听到这里,顿是再也抗抵不住。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哭嚷道:“各位官爷!这都是老爷的主意,实与某无干哪!某实是被逼不过,才一时糊涂,做出这等助他杀人害命之事。于今想来,心下悔之何及!”

    他一言至此,竟又膝行到县尉段知言处,涕泪横流地说道:“段县尉!还望你开恩放小的一马吧。某实在是受王员外逼迫,不得不听从其令,才做出此等杀人之事。这首罪之责,却是万万轮不到某呀!”

    饶是吴管家哭得这般凄切,为自己哭诉求饶,段知言却是一脸嫌恶地看着他,并不发一语。

    他转过头来,望向一旁正垂头呆站的王员外,厉声喝道:“王长富,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何话语,要对本尉说么?”

    王长富仰起头,却是呵呵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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