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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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趟姜莺打扮的极为低调,她背着一只靛青色的小包袱,里头有三套里衣和中衣,还有两套灰白的外衫。这会未施粉黛未着首饰,一张小脸白里透红,看上去粉嫩嫩的。

    出门前小鸠把姜莺拉至角落,压着嗓子说:“小姐,这趟你可得看好殿下。听闻白沙镇妓子多能勾人,你要天天盯紧,可不能让殿下在外头留宿。”

    这个想法与姜莺不谋而合,她也是这样想的。然而小鸠也有自己的考虑,眼下她们二人寄居在王府,虽说二姑娘这个假王妃迟早要走,但走之前若王府来个真王妃,那真王妃岂能容得下她们?女人都是善妒的!

    姜莺拍拍小鸠肩膀,胸有成足的模样:“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勾得走夫君。”

    一切准备就绪,姜莺背上她的小包袱就要出发了。她这身衣衫是特意改小过的,但套在姜莺身上还是空荡荡的,好像哪家调皮的小孩偷穿了大人衣裳。

    王舒珩不禁想起她踢开王府大门,娇娇喊夫君的那日。他越看越觉得顺眼,伸手帮姜莺整理了下幞帽,指着后面一辆马车说:“坐到那里去。”

    此行多为男子,男子骑马女眷坐车。王舒珩不可能为姜莺单独备一辆马车,便说自己的贴身小厮身子不好,须得和车夫坐在前室,女眷们坐在马车内。

    趁着没人注意,姜莺伸出小手,悄悄在袖子低下捏了捏王舒珩的手指,轻飘飘扔下一句谢谢夫君便跑了。

    王舒珩看着那个纤弱的背影气的摇头,昨日才答应不能撒娇,还没出门就食言了。有时候,他是拿姜莺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头,姜莺背着小包袱上了马车。车夫是一位四十左右的大叔,一口临安乡音很是亲切。她刚刚坐好,后头马车车门忽然打开,里面探出来一个脑袋。

    女人唇红齿白,面目和善,说自己是郑从事的妾室名唤阿玉。阿玉是个热心人,一见姜莺便凑上来说话,“你就是那个贴身伺候殿下的小厮?哎哟喂,瞧瞧这细皮嫩肉的,长的比姑娘还俊。我要还是独身,都要被你迷住了。”

    说罢,还喊了马车内其他女眷来看。女眷一共四五个,见到姜莺个个跟看宝贝一样,说她俊俏,说她年纪小,还有问姜莺是否订亲的。

    姜莺有些怕,她自小没什么朋友,这会像猴子一样被围观脸色都变白了。她知道这些人没有恶意,但就是不习惯。

    她后退了些,阿玉连忙帮她解围:“好了好了,别吓着小郎君。小郎君年纪小胆子小,来,给你吃颗糖。”

    那是一颗花生糖,外皮抱着一层糖衣。姜莺接过说了谢谢,阿玉又是一阵唏嘘:“殿下肯定很喜欢你吧,身子不好也让你跟着,还安排你坐马车。”

    说起夫君,姜莺浅浅笑了下,点点头:“夫……殿下确实很喜欢我。”

    不多时太阳初升,车马也缓缓启程了。这一路走的都是旱路,马车还算平稳,虽然途中有几次颠簸姜莺觉得屁股有点疼,但一想到能跟着夫君出门,这点苦头她又觉得不算什么。

    马车前面便是几匹高头骏马,王舒珩行在左前方,姜莺目光时不时就偷偷地看他。她以为自己看的人不知鬼不觉,哪知王舒珩背后好像长眼睛似的,猛地回头正好捉住偷看的姜莺。

    姜莺的脸迅速红成晚霞,她低着头不敢再看了。这趟夫君说不能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若她偷看的太明显让人瞧出,说不准夫君一生气把她送回王府,那她还怎么盯住白沙镇那些莺莺燕燕。

    身侧驾车的车夫观察姜莺好久了,爽朗一笑:“你这小郎君好生黏人,不就是和你家殿下隔的远了些?至于成天看来看去的吗?实在舍不得,不如求求殿下,让他带你骑马?”

    姜莺吓了一跳,同乘一匹马,那她与殿下的夫妻关系不就暴露了。她连连拒绝:“才不要,我明明看的是飞鸟,没看殿下。”

    临近中午,车马在一处客栈前停下。众人要进食点了几桌午膳,桌子分开的,姜莺作为小厮只得和下人们坐在一块。她身侧是福泉还有几个王府小厮,没一会桌上端来几个热腾腾的包子。

    福泉夹了一只放在姜莺碗里,笑嘻嘻道:“快吃,热乎的才好吃呢。”

    姜莺小小咬了一口,包子皮薄肉多味道不差,不过她一直看着夫君的方向。只见王舒珩一人占据一张八人的桌子,身侧空荡荡的,和其他桌闹哄哄的氛围截然不同。

    她奇怪,小声问福泉:“福泉叔叔,殿下为什么一个人用膳?那些官爷都不和殿下坐一块吗?”

    福泉一顿,不知怎么同她解释。殿下位高权重,天生又一副冷峻的容貌,每次在外都是一个人用膳。福泉是下人,自然不可能和主子同桌。其实王舒珩倒也没说过要一个人用膳,不过他面色实在太冷,独自用膳也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久而久之众人就以为殿下喜欢一个人用膳。

    这会几位官爷坐一块,其他桌都热热闹闹的,王舒珩背对着她,姜莺看不清夫君的表情,但不知为何就是心疼了。

    在王府时两人一块用膳,姜莺吃到好吃的还会推荐给王舒珩。虽然王舒珩总是一副淡淡的神色,但总会给面子的夹几口尝尝。

    姜莺抿唇偷偷瞧了几眼,她想和夫君一块用膳,不过如今她是下人……她一阵沮丧,小口小口地啃着包子,等吃完一只包子再准备夹菜时,桌上的盘子已经空了……

    在座的都是男人,饭量大进食速度快,姜莺哪能和他们比。福泉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问:“可饱了?”

    姜莺委屈,极其委屈,她一点没饱。饿肚子的事她才不干,姜莺起身端着碗筷移动,转眼来到王舒珩跟前坐下。

    显然,王舒珩这一桌的菜色要丰富许多,三素两荤一汤,一盘热乎乎的包子一只都没动过。姜莺饿坏了,不管不顾夹只包子,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排骨汤。

    她大快朵颐吃着,完全没注意周遭进食的速度慢下,不知不觉中人人朝她投来好奇的目光。

    一个小厮和主子同桌而食,这胆子也太大了,沅阳王不会生气吗?众人心里嘀咕着,却见王舒珩无动于衷,甚至怡然自得地也给自己舀了一碗排骨汤。

    众人心里奇怪,却没人敢上前询问。郑从事是个嘴碎的,不敢问沅阳王就来问福泉,他道:“我说,这白面小厮到底什么来头,敢上沅阳王的桌儿胆子够肥的,殿下为何不训斥他?”

    福泉脑子转的快,很快便圆了过去:“为何要训斥?我们殿下贤明,对待属下一视同仁,以前在北疆就与属下同吃同住没一点架子。殿下从未说过旁人不可与他同食,是你们自己不肯啊。”

    郑从事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殿下从未说过要一个人用膳,也没制止过别人与他同桌,不过是看殿下面色冷漠,所有人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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