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储君-《凤栖青雀台[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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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司承能屈能伸,丝毫不在乎掉面子地说话。

    弘元帝最是吃不消这青雀耍赖的样子,冷哼了一声不说话。

    “再说了,这事难道不奇怪吗,为什么我就想赚点小钱,偏偏这么多年都安然无恙,忽然在这节骨眼被发现了,儿臣有理由怀疑是有人故意陷害儿臣,儿臣好冤啊父皇!”暗暗指向现在党派争夺激烈的大皇子与肃王。

    弘元帝果然更厌恶那两个时刻盯着自己皇位的位子,闻言神情更冷。怒斥道:“男子汉大丈夫的,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

    “儿臣这是忍不住,父皇,您如此英明神武,儿臣从小就对您崇拜有加,您千万不能被奸人所蒙蔽!”魏司承字字恳切。

    弘元帝一看魏司承的眼神,满满的赤诚与濡慕,与小时候一个样,也有些心软了。

    若是真的反感魏司承,他连解释都是不愿意听的,直接就会在朝堂上废除魏司承的亲王位置,可能与太子是一个下场,这当然也是李崇音所期望的。

    魏司承正是看透了这一点,然后将这一点不断放大。

    提到母亲让弘元帝愧疚,再慢慢解释缘由,然后不断示弱。

    另外,各种崇拜仰望不能少。弘元帝向来自负,他最无法拒绝的就是儿子的崇拜,偏偏他其他儿子不是怕他就是畏他,唯有老九最是贴心。他在其他儿子面前是皇帝,只有在老九面前,才是父亲。

    魏司承再接再厉,他收敛了神情,然后略带可怜地说:“儿臣愿献上半数家产充入内帑(tang),还有可将虎符一同交还!”

    最后这一招,将银钱与兵权都交上,才能让弘元帝彻底放心,让李崇音这个计谋彻底粉碎!

    至于内帑,那是每朝每代皇帝的私库,说是交上家产,但家产有多少还不是他说了算的。

    见魏司承虽然这么说,但脸上难掩不舍得。

    弘元帝差点气笑了,故意冷嗤道:“你舍得?”

    魏司承造作地点了点头。

    弘元帝见他说的不是假话,能把这两样东西都一同舍去,不是真的无所求,就是心机深沉到他都看不透的地步。

    魏司承递上了虎符后,就在弘元帝的示意下跪安了。

    转身的刹那,他脸上所有的可怜濡慕尽数消失,目光冰冷如铁。

    你懂釜底抽薪,我亦有过桥梯,真当我不想与你反目是怕了你不成?

    今日之报,必将加倍奉还。

    云栖焦急地等待在殿外,刚才里面的紧绷的气息她也是有所感觉,前世并没有这一遭,这一世定然又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料的事。

    云栖等待的时候,她看到不远处的角落,一个人影穿得仙风道骨,却行为鬼祟。

    她仔细看那张脸,觉得有点熟悉,忽然想起来前世这位挤缘和尚预测了天象,说是有薄蚀,薄蚀在任何朝代都是相当忌讳的一个话题,薄蚀的道来似乎就代表着天道不承认皇帝或者不承认皇帝的继承者,又或许是要降下天罚,出现天灾**。

    前世薄蚀的确来了,可这位挤缘和尚却算错了足足三日,三日之差,偏差千里。

    其实根据前世和今世的蛛丝马迹,云栖能猜到两世李崇音回来后为何会突然变得越发出尘,理由不外乎那几个,这个挤缘和尚与李崇音或是魏司承肯定是有关系的。

    前世他们两人联合,靠着薄蚀彻底击败了太子,激化了夺嫡矛盾后顺利去除肃王。

    这一世他们的联盟还牢固吗?她该不该提醒魏司承?

    她思考期间,肩被忽然拍了一下,转头看到的是魏司承的笑脸。

    明明还是那模样,但云栖能感觉的到他看似冷静的表情下是熔岩般的滚烫,他有点不太对劲,刚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问道:“你…怎么样?”

    “走,回去说。”魏司承拒绝了步辇和宫人随侍,决定与新婚妻子一同走出宫,顺便逛逛皇宫,他扶着云栖,过程温和体贴,引得一群宫人艳羡的眼神。

    回到端王府,云栖为魏司承除了氅衣,屏退左右。

    “方才我将虎符上交了。”魏司承对云栖直言不讳,又将自己其实有不少产业,还有情报点的事一同说了,现在这些都被父皇知道了,刚才他几乎死里逃生,满是奇异地看着云栖,“你似乎一开始都不奇怪我想争那位置。”

    云栖没否认,暗道:我可是见过不少次您君临天下的模样。

    她是真的没想到魏司承会和盘托出,她听得胆战心惊:“您、您不怕我告密吗?”

    “告密,对谁?你我夫妻一体,只要我们齐心,什么能打倒我?”魏司承狠狠地嗤了一声,看样子还是不甘心被这么摆了一道,丢失了最重要的兵权:虎符。

    若不交出虎符,今日的话没有说服力。但交出后,后面如果出了什么事,他的行动将被限制。

    云栖心一动:“夫妻一体,您是认真的吗?”

    魏司承没好气道:“你是真的想我剖心给你看了,我千辛万苦把你娶到手,我是疯了不好好待你。”

    又被云栖一句话气到了,这段时间都要被虐成了习惯。魏司承没听云栖的劝阻,直接给自己灌了一口热茶。

    “嘶——”喝得太急,被烫到了。

    云栖看他这急性子,立刻找来她本来想做凉面备着的凉水,让他先喝下去冷却,然后掰开他的舌头观察了一下:“还好,只是有点红,您多喝凉水消肿。”

    刚抬起眼睫,与魏司承深不见底的目光对上,两人呼吸交融,她这才发现他们离得实在太近了。

    云栖触电般地缩回了手,她摸了摸空荡荡的胸口,那种有什么呼之欲出却慢慢消失的感觉越发强烈了。

    魏司承笑开了,却没说什么,免得他的小兔子又被吓走了。

    两人都没再提刚才那小小的插曲。

    云栖想着魏司承刚才句夫妻一体,做了巨大的决定,她准备告知薄蚀的事情,但不能说原因,担心魏司承追究起来会暴露她最大的秘密。

    她告诉他,依靠的只有他能信她。

    “有一件事,我不能告诉您我为什么知道的,但我能肯定这个消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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