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不安于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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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睛转了转,又说:“睡袍带子也算一件衣服。”

    说罢将带子解了,丢到地上去,先斩后奏。

    温常世让着喻霁,说:“行。”

    接下来一把,喻霁坚持要自己发牌,不料仍旧没赢。

    温常世这回话都没说,等着喻霁自己脱。

    喻霁手抓着睡袍衣襟,默默看了温常世一眼,权衡利弊后,决定好赖账。

    “不玩儿了不玩儿了。”他手撑着站起来,动作迅速地想上楼,还没经过温常世,手腕就被温常世抓住了。

    温常世拉了喻霁一把,喻霁重心不稳,又跌回沙发,对温常世怒目而视:“干什么呢。”

    “愿赌服输。”温常世提醒喻霁。

    “哦,”喻霁死皮赖脸要把手腕从温常世手里抽出来,说,“反正我不脱,要脱你帮我脱。”

    看温常世没动作,喻霁又说:“你不脱我走了。”

    他还没站稳,被温常世拽了回去。

    温常世不让他走,又不碰喻霁,好像真的只不过在等喻霁兑现承诺。喻霁跟他对看了一会儿,抓起了温常世的手,放在自己扯乱了的衣襟上,说:“真不帮我脱啊?”

    温常世手被喻霁拿着,中指和食指碰到了喻霁胸口的皮肤,但没有移动。他的指腹都很热,喻霁本意是开玩笑,可和温常世贴近了,身体就被温常世带热了。

    “喻霁,”温常世问喻霁,“你和别人玩儿也这样?”

    喻霁愣了愣,突然笑起来了,他眼里都是揶揄,反问温常世:“小张没跟你说前因后果啊?”

    他抬起手,按在温常世肩膀上,温常世依旧看着他,喻霁凑过去,嘴唇靠近了温常世,在离温常世只剩一点距离的时候,喻霁停了下来。

    过了几秒钟,也或许十多秒,温常世先低下头,碰住了喻霁的嘴唇,他吻得并不急切,很轻柔。

    像喻霁这样很少被爱的人,便觉得那些可以被家人爱人珍惜的幸运儿的日常生活,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

    等温常世从喻霁身上起来时,喻霁睡袍全散了,上半身露在昏黄的壁灯灯光下,温热白皙,只有关节和锁骨泛着粉。他懒散地躺着,腿曲起来一些,半睁眼睛斜睨着温常世,用十分轻软的声音问:“温常世,什么意思啊你。”

    喻霁没有回答那个“和别人怎么玩”的问题,温常世却似乎已经知晓了答案,他说:“上去睡吧。”

    “走不动。”喻霁开玩笑似的伸手,得寸进尺跟温常世索抱。

    温常世站着看看喻霁,真的俯身用力,把喻霁抱了起来。

    喻霁头一次被人打横抱,一时愣住了,温常世走了几步,他才反应过来,抬手圈住了温常世的脖子。

    刚才他本来还想问问温常世,他们这样算什么关系。但身体悬空的一刻,喻霁又觉得不重要了。

    温常世像喻霁人生的一条岔道,从他夜跑那一天,他走进去,踩过荆棘挂过彩,走了半天也不知道路是不是真的通往终点,又不甘心后退,只好一个劲往前走。

    好在喻霁本来就没走上过康庄大道,不怕什么绕弯路。

    走都走了,就继续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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