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靖王道:“若此事果如羽衣侯所说,那今后羽衣侯便是本王的座上宾。” 羽衣侯道:“立嫡立长,既是太子已然疯了,那之后的皇位本就该是靖王殿下的...本侯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而已。” 靖王满意地点点头。 他起身来回踱了几步,忽地道:“羽衣侯可知太子和百家书院的关系?” 所谓百家书院,便是农家、法家、墨家、阴阳家等等曾经辉煌过、但在独尊儒术后便被遗忘在历史长河里、却还未彻底消失的几大家... 数十年前,皇帝对这些历史里的幽灵很是忌讳,后来才慢慢平缓,并同意这几大家在南城开辟了书院,也同意让这几大家的人入朝为官。 靖王之所以问百家书院,也存了想法。 他宋家什么都好,就在在“学派”这方面有所欠缺。 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偏偏他那“亲爱”的二弟和三弟的家族正是儒门世家。 而他二弟弘王更是以“儒”命名,又被那些儒生暗称为贤王。 那这就有问题了。 宫廷,学派,军方,江湖... 他唯独学派这个地方短缺了。 二弟有的他没有。 而“学派”这东西,还真拉拢不了。 虽说儒家刚正不阿,可吕家乃是儒门的大世家,弘王逍遥王皆是儒家出身,这儒家会帮他? 既然帮不了他,那就是敌人啊。 虽说局势千变万化,虽说他平日里对儒家也是客客气气,礼敬有加,可在夺嫡之战里...儒家却是真真正正地站在他的对立面。 羽衣侯道:“百家书院很感谢早年太子的支持,只是这些书院之人大多都本分守纪,不敢惹事...除了少数几人和太子交好之外,其余人都是平平淡淡。” 靖王明白,这少数几人便是法家的太傅韩策离,还有最近常常随在太子身侧的那位农家的田家家主田限。 靖王看了眼羽衣侯,又陷入了思索。 若百家书院果不是太子的,那此次便不会被卷入这阴诡的漩涡中去,若是自己稍施援手,这百家书院便很可能会偏向他。 不过,此事,他需得好好想想,还需得和家族好好商量一番才是。 他想的。 羽衣侯都知道。 这份本该赠送到白渊手中的政治遗产,因为白渊未曾能够完成朝见,只能转移给二皇子了。 自然神庙既已覆灭,无相无念很可能已经搜集了有关田限的信报,也了解了金雀山庄的上层线索,既如此,田家主肯定是保不了了。而皇上似乎也盯得很紧,那么...便只能壮士断腕...将该舍的棋子给丢了才是。 下棋的人并不是羽衣侯,他只是揣度着那弈者的意思而已。 ... ... 六月十七,晚。 太子令人暗劫天牢。 首领田限,被当场击毙。 ... 六月十八,早。 诸多官员纷纷出言庇护太子,意图洗清罪名。 然又有官员出列,将最近查明的案件递呈而上。 这些案件涉及了近期皇都大量的官员变动,从中可以看到,那幕后黑手就是太子。 不仅如此,太子还和异域勾结,于通天河小码头处运送黑货,偷运了诸多的禁花禁草,从而制作了大量的奇毒,由来已久,意图不轨,其心可诛。 皇帝传令,将太子打入天牢。 但当禁卫冲入太子府时,太子却是癫狂地大笑着,然后服毒自杀,其子白盈抱着太子尸体大声恸哭,其孙白昂,其孙女白婉则在一边也是垂泪不已。 ... 六月十九,午间。 皇帝让正气阁、东西厂搜寻太子案的涉案人员。 结果,居然发现太子在不少官员的府邸,甚至靖王府、弘王府都安插了眼线,而这些眼线有些则是能够进入厨房... 在严刑拷问后,有些眼线则是交代了“太子曾让他们暗中下毒的事”,这又牵扯出了一桩桩陈年旧案。 众人方才明白太子为何要自杀。 此事事关重大,即便太子是皇帝的亲儿子,即便皇帝对太子怀有愧疚,却也无法再庇护他。 一本本册子,一本本信息被送到御书房。 皇帝稍稍翻了翻,又摆手示意下去。 他在御书房中沉默了许久,忽地想起当年他所参与的夺嫡之战... 也许,这就是皇家的传统吧? 当年又有谁会想到最不可能成为皇帝的人成了皇帝呢? 随后... 皇帝罢免了太子之子白盈的职位,让他离开皇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