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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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怿摩挲着她软如无骨的小手,闻言也不问是谁,只道:“非心仪之人倾慕,何来骄傲?”

    容央挑眸,发现他跟往日比似乎不大一样了。

    非心仪之人倾慕就不会骄傲,那意思是只有自己倾慕他,他才会觉得骄傲?

    嗯,不错。

    容央挺满意,便换个角度切入,问得更近了:“那,如果你和你的兄弟喜欢上同一个人,因机缘巧合,你抢先一步和那个人喜结连理,等日后面对兄弟时,你会不会心虚不安?”

    褚怿摩在她手背上的大拇指微顿,抬眸看她一眼。

    这前后两个问题有点风马牛不相及,但核心是一样的,褚怿长睫底下瞳仁微动,答:“不会。”

    容央立刻:“为什么?”

    褚怿不动声色:“合理合法,为何要心虚不安?”

    容央欲言又止,追究道:“可在兄弟看来,你抢了他的心上人呀。”

    褚怿摸着她小手,有恃无恐:“那又如何?”

    容央一愣,品味着他的嚣张倨傲,蓦然间竟找不出话来反驳。

    褚怿唇角微挑,终于捅破窗纱:“殿下为何问这个?”

    容央就知道他会起疑,极快把准备妥当的说辞搬出来:“昨日荼白、雪青看话本子,里面记着这么个故事。”

    褚怿扬眉,信疑参半。

    容央反客为主:“怎么,难不成你怀疑那故事里的人是我?”

    褚怿微笑:“不会。”

    又补充:“殿下不喜欢我。”

    容央:“……”

    辚辚的车轮声突然格外大起来,把车厢里衬得针落有声,容央转开眼:“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还是很有机会的。”

    褚怿唇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五指和她小手交握:“那就借殿下吉言了。”

    大鄞立足中原,在邻国面前向来自诩尊贵,接待使臣是最便于展示这份尊贵的,因而跟此相关的一系列礼节大多繁缛。

    譬如辽使来访,刚入大鄞疆界便会有朝廷特派的接伴使接待,等至京郊后,改为开封府判官迎接,迎接完,再由官家从台省官员或诸司中选调组成的馆伴使负责其在京期间的陪伴。

    这次事关和亲,方方面面的规制自然不同以往,容央和褚怿今日所赴之宴,不过是辽使在京中生活的序幕,然饶是如此,设宴的长春殿里里外外已极尽奢华,赴宴之人除皇亲国戚外,更包括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其规模之大,景况之盛,可见一斑。

    女眷的宴厅在长春殿后的东侧偏殿,不和朝臣同处,同褚怿分开后,容央径直往偏殿行去。

    戌时将至,大内宫灯齐上,行走在光影重重的廊室里,如穿梭于昼夜之间。

    容央行至殿前,对面飘来一阵悦耳的环佩声,展眼看去,如水流延开的宫灯下,珠翠罗绮溢目,一人盛装曳地,钗佩丁当,自冥冥薄暮中走来。

    在场诸人为之一怔。

    贤懿灿丽如瑰,明媚张扬,在容央面前昂首站定。

    两人相对立于殿门前,风一卷,彼此裙裾几乎相贴。

    贤懿道:“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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