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决-《悍将》


    第(3/3)页

    !”

    褚晏不应,目眦尽裂,直面御前放声道:“臣——忠义侯府褚晏,状告丞相范申及参知政事上官岫勾结边将,谋害国军!”

    邻墙狗吠声此起彼伏,往日畅通无阻的小甜水巷内一派阒寂,便衣装束的褚家军扣押着马车外战战兢兢的小厮、护卫,看似平静无波的眼底,俱是刀锋凛凛。

    车内,蓦然一记惨叫。

    褚怿抖开那封从刘石旌怀里夺来的举报函,草草过目一眼后,慢吞吞撕毁。

    刘石旌攥着脱臼的手腕,气得呼天抢地,嘶嚎叱骂间,差点儿背过气去。

    褚怿面不改色心不跳,把信撕干净后,自衣襟里抽出一封密函。

    慢条斯理道:“此乃参知政事上官岫私通冀州节度使梁桓生,命其在辽军进犯时假意战败,继而向朝廷请旨,要求褚家军派兵前往支援的证据。

    刘大人是聪明人,执掌乌台二十多年,应该明白此事背后,绝不止假意战败和借兵那么简单。

    “另外,褚家军大战期间,上官岫和范申一人主和,一人主战,人前争锋相对,人后朋比为奸,多次煽动幕僚搅乱应敌战略,致使官家错下军令,六万褚家军葬身金坡关的罪证,以及战败后,上官岫请缨前往北边和谈,在会上以嘉仪帝姬美色相诱,怂恿辽王向国朝下聘的罪证俱在其中。

    “烦请大人拿好,稍后上朝,便于检举揭发,一濯乾坤。”

    朔州刺史提供的举报函被毁,刘石旌便已脸青筋暴,这厢再闻褚怿让自己拿着他所谓之罪证前去反咬上官岫,饶是手腕剧痛难当,也不由骂道:“你……简直痴心妄想,丧心病狂!”

    褚怿一笑,并不恼火:“大人如今年知天命,但膝下公子,似乎只马军司三营副指挥使刘纲一人?”

    刘石旌蓦然听得儿子姓名,瞳孔一缩:“你想干什么?

    !”

    褚怿仍旧是气势十足地坐在那儿,往外打一个响指,片刻,便有沉甸甸的脚步声近。

    刘石旌不敢越过他下车,扑至窗前朝外看去,只见晨曦映照的墙垣下,两个壮汉抬着人事不知的刘纲往地上一扔。

    刘石旌心惊胆裂:“纲儿!”

    褚怿淡然:“令郎贯来眠花宿柳,昨夜在前街的凝香居放歌纵酒,眼下只是宿醉不醒,大人不必心慌。”

    不等刘石旌心落回胸口,又话锋一转:“不过这种烟花之地,向来最耗人精元,令郎虽然年纪轻轻,但如长期这般纵欲过度,哪一次精尽人亡,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大人,您说呢?”

    刘石旌悚然而栗,瞪着面前这个气度轩昂的青年,切齿道:“你不过是区区都指挥使,早晚被降职褫权驸马都尉!汴京城中,天子脚下,怎敢如此嚣张?

    !”

    褚怿静默注视刘石旌,倏然道:“大人见过边关的战场吗?”

    刘石旌一愣。

    褚怿道:“不嚣张的人,是活不下来的。”

    刘石旌愕然瞪大眼睛,便在这时,小巷口传来低低训斥声,依稀是有人想要驾车闯入,却被褚怿的人阻拦。

    刘石旌急中生智,电光火石间夺窗而出,他体格瘦长,竟堪堪从那半臂大小的车窗跌落下去,摔倒在地后,也顾不上浑身疼痛,一径地匍匐往前。

    “来人!来人!……”

    刘石旌舍命奔逃,不出两步,被一个褚家军撂倒在地。

    这时巷口不知为何,竟没能拦下那驾马车,伴随辘辘车轮声,一辆玉轮金鞍的华贵马车驶入巷内。

    继而停下。

    刘石旌大喊:“我乃朝廷命官御史中丞刘石旌,现有歹人欲行凶于我!烦请阁下速速报官!”

    一名鲜衣亮眼的侍女从里把车帘拉开,车内,嘉仪帝姬赵容央蹙着眉、冷着脸,困惑地注视车外情形。

    刘石旌一看是她,又惊又喜:“殿下!救臣!……”

    也不顾不上被人押着,声嘶力竭:“驸马都尉褚怿欲当街谋杀老臣,殿下英明,速替臣杀此奸贼——”

    巷中死寂,刘石旌蓦然反应过来什么,脸上狂喜渐渐凝固。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