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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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顺手往后,赶去背上寒气,赔笑道:“您先前去书斋不也是想着沐浴更衣嘛,横竖都一样,一样一样……”
褚怿“呵”一声,手往他后颈一搭,百顺脸上笑容霎时僵硬。
褚怿声儿响在耳边:“一样吗?”
百顺吞唾沫:“那、那自然还是……以、以您的心意为准。”
厢房净室,毫无意外,又是一场花瓣浴。
褚怿脑仁疼,在屏风内站了片刻,皱着眉解开腰带。
刚脱下外袍,屏风外有细碎脚步声靠近,褚怿余光一扫,捕捉到一截红裙角,立刻沉声:“出去。”
俩小丫鬟驻足于外,一个壮胆道:“回驸马……奴婢是奉殿下之命前来伺候的。”
褚怿上前一步,径自把外袍挂在衣架上,语气不容置喙:“出去。”
“……”壮胆回禀那人脸色涨红,和同伴对视一眼,到底不敢再忤逆,悻悻地去了。
褚怿脱完衣服躺进浴桶,双臂搭上桶沿,头往后一仰。
先前在院里嗅到的香气仍旧萦绕鼻端,虽然淡,威力却不容小觑,此刻人浸在热水中,回味着,竟然有点晕。
再一想屋里那尚未露面的人,想着那一句“我等着”,褚怿伸手往太阳穴按去,眸心渐渐浮上疑惑。
早上不是拂袖而去的么?
难道并不需要哄,也能自愈?
还是说,这女人的脸,本就是“一日三变天”?
褚怿眉心深锁,盯着胸前欢欢喜喜的花瓣,把眼睛一闭。
令人费解。
洗尽一身疲惫后,褚怿穿上干净的中衣走至外间唤百顺。
百顺捧来干净的衣裳,伺候他更衣。
衣服一上身,褚怿就察觉到了不对:“什么味儿?”
百顺讪笑,替他抚平肩线:“凤髓香,听说是宫里特供的熏香,殿下今日身上熏的也是这一款。”
“……”
褚怿唇线深抿,嗅着那直往鼻孔里钻的香气,忍耐至此,终于有点不耐烦了。
径自把腰带系好,也不等百顺检查,褚怿大步朝主屋走去。
此刻夜浓如墨,宵风渐起,檐前的灯笼红光曳地,褚怿长腿阔步,迈入主屋,大有一番深入虎穴一探究竟的架势。
相比屋外的光影氤氲,屋内实在可称得上亮如白昼,褚怿一眼扫去,立刻发现里里外外的家具差不多全部换过,跟院外手笔一样,亦是花团锦簇,咋咋呼呼。
且那浓郁香气,较之外边实担得上“汹涌”之名。
褚怿吸了两口,自认不敌。
脚下一动,正准备走,绛红纱幔后,一抹婀娜倩影自灿灿灯辉里走来。
褚怿抬眼。
她又换了套衣服,准确来说,是从头到尾地换了副装束——
如云墨发不再盘髻,就那样半随意、半刻意地披在肩后,没有金钗玉簪,只一朵刚采撷下的牡丹别在耳边。
流光溢彩的牡丹映衬着素黑的发、雪白的脸,令她于这寂静而明艳的夜里,焕发着惊心动魄、勾魂摄骨的美丽。
褚怿眼一眯。
然而这还不够,视线往下,只一袭曳地的丝质藕色单衫罗衣,双腿半隐半现,细腰不盈一握,胸前兜肚模模糊糊。
更为致命的是,那袒露的、白生生的锁骨上、脖颈上,还留有他昨夜吮吸过的、嚣张的痕迹……
褚怿下颌微动,眼皮掀起来,对上那双晶亮的眸,如审视林里的猎物,又如审视阵上的劲敌。
“将军喜欢吗?”
似乎是许久,也似乎只是须臾,容央脆生生开口,眉梢眼角笑意无邪。
不知问的是这屋里屋外,还是眼前。
褚怿声儿哑而低:“我若不喜,你会换吗?”
她自然不会。
暧昧光影里,她笑得天真又妩媚:“我会让你喜欢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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