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交-《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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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我给你备着的那些小娘子——楚楚动人的,有;俏皮泼辣的,有;连那狐媚子一样会勾人撩人的,也……也有!本想着雁玉一进门后,你妻妾成群,左拥右抱,指不定半年就能有三五个种儿了,可现在呢?
“你跪回来一祖宗做娘子!那些个可人的姑娘,我还如何给你抬入府来?
我那些重孙儿,还如何到咱府上投胎?
……”
言语间,只觉那些呱呱坠地的重孙儿都在眼前化为泡影,文老太君痛心疾首,不住骂骂咧咧。
褚怿眉微动,大抵是终于从尚帝姬这事儿里咂出点甜头来了,难得主动地道:“奶奶既然是为子嗣考虑,不如操心一下四叔的婚事。”
文老太君的骂声戛然而止。
褚怿顺势往后背一指:“挺疼的,总不能为了拒婚,再去挨一遍。”
官家赐婚,抗旨不遵,哪里还是挨一遍杖刑的事?
文老太君一腔愤懑被堵,又看他似笑非笑,仿佛对此事很是满意一般,不由气闷道:“依我看,你小子就是成心的,色迷心窍!”
褚怿懒得再争辩,点头。
文老太君一窒:“你……”
气急之下,还想再训,可刚刚被他一岔,此刻满脑子都是那个最不着边际的四儿子,竟是越想越心慌神乱。
毕竟这边好歹是有着落了,那一个还八字没一撇呢。
稍一权衡,文老太君只能暂时熄火,改放狠话:“一年内给我生个重孙儿,不然,哪怕是那小殿下闹到御前去,那几房妾我也一定要抬!”
褚怿听得脑袋发胀。
目送文老太君离开后,褚怿把八卦锁一扔,疲惫地捏住眉心。
百顺溜回来时,瞧见的便是自家郎君这副黯然神伤的模样。
忙上前安抚:“郎君别怕,以你的本事,一年内生个娃儿算个啥啊!”
又诚恳鼓励:“必然是百发百中,弹无虚发!”
褚怿:“……”
他娘的,这脑袋怎么更胀了?
礼部这两日忙得脚不沾地,先是册封皇后,后是帝姬出降。
因为必须在这个月内把嘉仪帝姬的婚事办完,时间急迫,封后、出降两样大典只能侧重其中一样。
官家二话不说选择后者,以至于吕氏的封后大典竟成了大鄞有史以来最潦草的一场册封。
这日上午,尚服局刚派人过来给容央试嫁衣,赵彭后脚就到,上下把凤冠霞帔、国色天香的美人打量一遍后,由衷道:“褚怿那日挨的五十杖,大抵是大鄞史册上最有价值的五十杖了。”
容央白他一眼,随荼白、雪青去内殿换回常服。
此刻尚服局的人已去,赵彭很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正斜斜坐在容央最爱的那张美人榻上品茶。
容央也很不客气地走过去:“起开。”
赵彭“啧”一声,腾开些位置:“马上就要做人家的夫人了,也不温柔些。”
容央接过雪青递来的一杯茶,轻掀茶盖,眼底清冷:“你隔一日不来替他说话会死不成?”
赵彭:“我是觉着,这位褚将军也挺可怜的。”
容央点头:“打了那么惨的一场败仗,可不是可怜么?”
赵彭把茶杯放下,皱着眉一摇头:“还真不是因为这个。”
容央斜斜睨他一眼,依旧懒得搭理。
赵彭便顾自道:“不瞒你,这两日我命人去查了褚怿的身世,才发现这外表光鲜的忠义侯府……”
这些时日,容央没一天自在过,吕氏封后带来的烦恼自不必提,贤懿那边亦是困扰一大堆。
同是帝女,同为血脉,人生境遇云泥之别,搁谁能承受得住?
遑论和亲之外,自己还被赐给了她钟情的郎君。
替嫁之仇,夺夫之恨,桩桩件件清清楚楚。
恩怨至此,如何能休?
于是每每想起褚怿来,容央就不可遏制地感到愧怍、忐忑,又兼以深深的无奈、纠结、痛苦。
发展到后来,便是一提此人就百爪挠心,莫名烦躁,流露的态度也就格外刻薄。
直至此时听得忠义侯府的前尘往事,方微微一怔,特别是听到那句“自幼父母双亡”时,心头更是无端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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