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杜容辉虽然只是个秀才,但家境不错,家中有田有粮有宅院。 其时,杜容辉正闷闷不乐,独自在院中饮酒。 一个丫环走了过来,小声禀报道:“老爷,外面一个姓顾的秀才找你,说是为了杨老爷的事而来。” “哦?请他进来。” “是!” 过了一会,丫环带着顾鸣进了院。 “杜兄,在下冒昧前来打扰,还请杜兄勿怪!” “哪里哪里,顾兄请坐!” 看的出来,杜容辉与杨重山的关系是真的不错,一听顾鸣是为杨重山的事而来,态度显得分外的热情。 “杜兄自斟自饮,莫非是在为杨举人的事烦忧?” “唉,让顾兄见笑了……” 杜容辉长叹了一声,随之回过神来,赶紧冲着丫环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拿酒杯过来,然后去吩咐厨房加几个下酒菜。” “是!” 丫环应了一声,急急跑去拿酒杯。 “呵呵,多谢杜兄盛情。” “顾兄客气了,都是一些家常小菜罢了……对了顾兄,你是为杨兄的事而来?” “没错!” “可是……”杜容辉皱了皱眉:“这案子都已经判了,难不成还能有转机不成?” “假如说杨举人与那个叫白灵的女人的确是无辜的,那就一定有转机。” 这么一说,杜容辉不由起身拱手,一脸凝重道:“敢问顾兄是何来历?观顾兄的气势,怕不是一个秀才那么简单吧?” 顾鸣笑着摆了摆手:“杜兄不必多礼,坐下吧。” 杜容辉依言坐了下来,但依然还是一脸疑惑地问:“方便的话,顾兄可否告之一二?” “不瞒杜兄说,在下的确不是秀才……总之,杜兄要相信在下的话,就请告之一些实情。 假如说杨举人真的是被冤枉的,在下可以保证让他沉冤昭雪,并恢复其功名。” 这话要是换作别人来说,杜容辉绝不会相信。 毕竟他们那么多士子联名上书都未能翻案,顾鸣一来就说什么要沉冤昭雪,恢复功名,怕不是个骗子想来骗钱? 但是这个念头只是在杜容辉脑海中一掠而过。 也不知为何,他隐隐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简单,有一种常人难及的气势。 当然,他也没有往“顾鸣”这个字眼上想。 毕竟顾鸣的名气太大了,头上光环太多,他一个默默无闻的秀才,想都不敢想这样的大人物有一天会主动踏入他的家门,还跟他一起喝酒聊天。 听顾鸣的口音一口标准的官话,因此,杜容辉猜测顾鸣有可能是权贵弟子,毕竟现在不少权贵之家时兴讲官话。 或许是听说了这个案子,一时兴起跑来掺和一下。 事到如今,这案子都已经判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权当死马当活马医。 抱着一线希望,杜容辉一脸凝重道:“顾兄,不管结果怎么样,你肯出手相助在下便感激不尽。” 这时,丫环正好拿着酒杯小跑过来。 杜容辉亲自斟了一杯酒递给顾鸣,随之端起自己的酒:“顾兄,在下先敬你一杯!” “杜兄客气!” “请!” 二人相饮而尽。 随后,杜容辉一边饮酒一边开始讲起关于杨重山的事。 “我与杨兄算是多年的故交,十几岁便认识了,拜在同一个老师名下一起念书。 后来我们一起考中了秀才,又开始全力冲刺乡试…… 可惜的是,我的天赋终究还是不如杨兄,他虽落了两次榜,但最终还是考中了举人,而我……一直未考中。 当然,这并不影响我俩的关系。 杨兄时常到县城里来找我喝酒,我有时候也会去他的府上喝酒聊天。 不夸张地说,我俩称得上是莫逆之交,几乎无话不谈。 也因此,在这世上,恐怕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杨兄,他不可能做出那般疯狂与愚昧的事……” 听到这番话,顾鸣不由道:“杜兄,你说的这些我信,但问题是这对于翻案并没有用,毕竟翻案需要拿出证据。” 言下之意,拿出点干货出来,别整这些没用的。 杜容辉默默地喝了一杯酒,神情变幻了一番,终于开始透露了一些隐密之事。 “顾兄,不瞒你说,杨兄的确喜欢白灵……” 顾鸣眉头一动:“哦?那……他们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或许……算是交心的程度吧。这事,杨兄在一次酒后向我倾诉过。 他打第一眼看到白灵便为之而心动,或许在一开始算是一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心理吧。 也因此,提出让白灵去杨府做工,并主动减免了田租。 对此,朱大壮夫妇自然是十分感激的。 其实杨兄这么做并非对白灵有什么贪图,只是怜惜她,不想让她受苦……” 这话顾鸣倒也信,毕竟读书人多的是惜香怜玉之徒。 并一定非要图个回报,只是单纯的怜悯。 “随着日子的推移,杨兄突然发现,他似乎有些离不开白灵了…… 他对我说这个女人很特别,本来以前是不识字的,他闲来无事教过一些,没想到她学的相当快,短短两三个月就能认识不少字。 还说白灵的身上有一种让他迷醉的味道…… 有一天中午,杨兄喝的有点多,白灵扶他回房休息。 结果他脑子一热,在白灵想要转身离开时紧紧抱住了她。 当时白灵吓了一跳,但却没有叫喊,只是拼命地想要挣开。 杨兄趁着酒劲便开始吐露心声,说他发自内心的喜欢白灵,喜欢她的模样、喜欢她的声音…… 没曾想,那时候白灵竟然流着泪回了一句诗: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当时,杨兄倒也没有勉强白灵,因为他是真心的喜欢她,而不是想要占有她。 但,被白灵婉拒之后,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就像失去了一件珍贵的东西…… 但让杨兄没有想到的是,不久后二人却迎来了发展的契机……” 讲到这里时,杜容辉停了下来,默默地倒了一杯酒一口干了下去。 看似有失礼仪,但是顾鸣能够理解。 因为他能猜到,杜容辉的心里应该还装着许多关于杨重山的隐密之事。 这些秘密之事,当初杨重山是倾诉者,杜容辉是倾听者。现在,杜容辉迫于形式又成了倾诉者,心情自然有些复杂……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