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林婉都对此报以诧异,不得不问一句,“龚总监,你怎么能让公交设专线?” 嗨......,龚伟叹了声,得意笑道:“花钱呗。给市公交公司的领导送个礼,人家安排车多拐个弯而已。周总说了,以后我们得有自己的车,专门接送职工上下班。” 有公交车的话,公司职工就方便多了,也安全多了。龚伟还偷乐道:“我们私下再给公交师傅塞一笔钱,他能晚上九点再来一趟,加班的人也可以送到家。” 还能这样? 公器私用啊! 薅社会主义羊毛。 但若是晚上九点也有车来,林婉也就不用让自己哥哥夜里来接。她也能更快到家,大大降低通勤难度和时间。 公司门口的砂石路,下班的人陆陆续续上车。公交师傅乐呵呵的接过龚伟递的烟,一轰油门就走了。后者站在车外挥挥手,等着车声渐远方才停下,长叹不已。 在南头乡干了二十几年,龚伟是个官场老油条了,却从未像今天这般风光。 他就是个文宣干事,无权无势,天天听候领导指令到处跑腿,偶尔写点狗屁文章也上不了正规刊物,只能贴在南头乡街道的烂泥墙上。 自打跟周青峰认识,龚伟自觉碰到个肥羊,可以赚点小外快。过去这种机会轮不到他,这次他说什么也要把握住。 可跟周青峰跑东跑西三四个月,龚伟有天夜里突然从噩梦中惊醒。梦见什么,他都忘了,只是个普通噩梦而已。可梦醒后的情景,他记忆深刻。 冷冰冰的屋子乌漆嘛黑,一张床,几个柜,多年夫妻盖的被子还是当年结婚时买的。家里没有厕所,龚伟起来踢翻了尿壶,弄得屋内一片臭气,还挨老婆骂。 十几岁的儿子睡在隔壁,那是龚伟自己动手盖的小单间。可再过几年,孩子要成家,断然不会有谁家姑娘愿意住这样的破屋子。 夜深人静,龚伟恍惚间在自己小院子里点了根烟,坐在屋檐下吹了许久许久的冷风。他老婆披了件衣服出来问,“老龚,你半夜不睡,这是怎么了?” “我觉着自己这四十多年真是白活了。”龚伟苦笑答道。他点了烟却不抽,夹在手里任其燃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