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幼时父亲办差离开之时她每每都要啼哭,可自从她去药王谷学医,自己经历多了,心性便也强韧了起来,离别从不会让她生出泪意来,可是这一次却如此不同。 天地洪荒,虽则短短一月,燕迟却好似已经和她骨血交融难以分开了。 在这世间,如此和她亲厚的只有燕迟一人。 相处的时候不觉,分别的时候就格外的明显。 秦莞一把拉起锦被,将自己头脸一并盖住,锦被之上还有燕迟的气息,闻着这熟悉的气味儿,秦莞心底更酸涩难当,如此蒙了许久,秦莞方才拉下锦被急喘了几口,等气息平静下来,心绪便也定了,这才唤了茯苓进来。 “王妃,白枫被殿下留下了。” 茯苓一边给秦莞穿衣一边说道,秦莞一愣,顿时什么情绪都没了,蹙眉道,“不是说好白枫随他去吗!?” 这个话题秦莞昨天下午和燕迟说过,燕迟当时便说要留下白枫,却被秦莞断然拒绝了,见秦莞神色凝重,燕迟并没有和她过多理论,秦莞本以为已经说定了,却没想到他来了这么一手! “白枫在哪里,叫他速速去追殿下去!” 茯苓缩了缩脖子道,“来不及啦王妃,殿下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了。” 秦莞眉头一皱,看外面天色,果然已经大亮了。 等用了早膳,秦莞便将白枫叫到了跟前,蹙眉道,“他此前许多事都交给你办的,此番你不跟着,只怕他多有不便,他让你留下又能如何?我好好的,哪里需要你留下?” 秦莞还未皱眉和他们说过话,白枫见状忙道,“主子心中不安,留下小人,主子才能安心办事。” 秦莞蹙眉,看着白枫低眉顺眼的样子只得忍下来。 有火气,也只能等那人回来了发,犯不着为难白枫。 秦莞叹了口气,“算了,等他回来再说。” 白枫连忙道,“多谢王妃,小人就候在外面,王妃若有吩咐喊小人便是。” 秦莞点头,白枫方才退了出去。 有了这一点变故,秦莞心绪颇有些不宁,白枫是燕迟最亲信之人,他没有带着白枫,总让她放心不下,然而事已至此,也没了法子改变,怎么就会有这般先斩后奏之人呢?! 秦莞暗暗捶了一拳靠枕,心底实在是气的很…… 茯苓和白樱对视一眼,茯苓上前道,“王妃莫要气了,您担心殿下,殿下也担心您,这园子虽然好,可到底不是咱们自己的地方,殿下留下白枫,也是为了咱们好。” 秦莞心底哼了一声,恼意消了一半。 燕迟走的太早,谁都没有让送,午时时分,陆由心过来看秦莞,燕迟虽走了,陆由心待秦莞倒是如旧,看得出来,这几日相处下来,陆由心待秦莞已经比刚开始亲厚了不少,然而燕迟不在,陆由心又自有忙碌之事,没多时便走了。 秦莞无事只好在屋子里看书,然而看书也看不进,燕迟一走,这屋里像是缺了什么似的。 秦莞就这般心浮气躁的在屋子里盘桓了半日,如此白日便过了。 这一夜秦莞睡得一点都不好,没了燕迟,就算床上放了几个汤婆子秦莞也觉手脚发凉,半夜时分,还梦到了父亲和母亲,这一梦,秦莞这一夜就再也没有睡实过,第二日一大早秦莞就醒了过来。 在床上发了一会儿愣,秦莞也不愿起床,脑海之中要么是燕迟要么便是夜半的血梦,就这般辗转反侧许久,躺的她颇有些头疼,很快秦莞意识到如此下去不成,大话是她自己说的,如今燕迟一走,她便像是丢了三魂七魄,如此怎么能成?! 秦莞一个猛子便坐了起来,唤了茯苓来洗漱,用了早膳便出了门。 她先去梧桐苑探望陆由心给她请安,见陆由心正在听管事说话,便说自己去喂鹿,陆由心见状便叫了黄嬷嬷作陪,秦莞便带着一行人往鹿苑而去。 秦莞去过鹿苑,自然熟稔,黄嬷嬷陪着她,也尽可能找些话儿来说。 “近了年关,因为二小姐在建州,所以许多回话的管事都来了建州,否则二小姐定然亲自陪着您来的。” 秦莞笑道,“姨母的忙碌我是知道的,本就是小辈,哪里要长辈陪同的,可惜我帮不上忙,否则倒是愿意为姨母分忧。” 黄嬷嬷见秦莞会说话也十分舒坦,又和秦莞说了许多鹿苑的事,秦莞配合的应和,等喂了鹿,心境已经好了不少,待回到菡萏院,便不觉屋子里多空落了。 然而或许是燕迟才走第二日,在屋子里待了没多久,秦莞又觉心绪不对了。 这个时辰,燕迟还在路上,可秦莞却总是想着燕迟会不会在战事之中受伤。 略一思忖,秦莞打算去望月湖边看看。 陆由心是在菡萏馆留下了小厮的,秦莞让茯苓吩咐了小厮一声,等她穿了斗篷出来,小厮便带着秦莞朝望月湖去。 茯苓跟在秦莞身后,小声道,“殿下在的时候王妃也没有出来的这般勤,怎么殿下一走王妃反而愿意多出来走动了?” 秦莞看了一眼茯苓懵懂的样子摇了摇头,“反正无事,便来走走。” 茯苓“哦”了一声没多问,秦莞却叹了口气。 若是燕迟在,二人做什么不好,便是相对无言的看看书下下棋都是好的,可如今却不同。 她从前不知情爱何物,如今方才知道那些画本子里面写的故事皆是真的,什么相思愁断肠,什么一夜如长岁,往日不觉,今日却品出了几分滋味,然而她这样的性子,绝不许自己就此恹恹下去,既有大好光景在前,她便得做点什么让自己派遣沉静下来才好,这般想着,秦莞又觉出几分无奈来。 她只是与燕迟成婚,纵然相知相守相爱,却绝不能将燕迟当成一切,人先自立自爱而后爱人,当初的姚心兰那般痴爱,最终却不过落的个凄凄惨惨罢了,她及早看明白了这个道理,便绝不许自己步那般后尘。 积雪虽然未化,可今日却是个好天气,冬日的碧空之上万里无云,只有冷风呼呼吹着,此前来的时候因为天上落雪秦莞并没有走到湖边,今日秦莞却想去湖边看看,老远的,秦莞就看到湖边结了厚厚的冰凌,一时更为意动。 白枫和另外四个燕迟留下的侍卫作陪,茯苓和白樱便也十分放心的陪秦莞往湖边去。 到了湖边,浔娘说的桃花林和陆由心说的枫叶林自然都看不见的,只有些寻常的绿树环绕着湖岸,然而积雪层堆,烟波浩渺,冬日的湖景仍旧赏心悦目,并且而此处湖畔被白鹿洲圈了起来,几乎等于白鹿洲自家的花园一样,更可叫人放肆玩耍,秦莞常识性的往湖边的冰面上走—— “王妃!当心些!冰层并不结实的!” 茯苓吓得不行,秦莞笑道,“从前也玩过的,我知道轻重——” 话刚说完秦莞便后悔了,果然,茯苓疑惑道,“咦?王妃在哪里玩过?” 秦莞自然是玩过的,只是不是在锦州,也不是在京城,而是在大周东北方向的云州。 云州的冬日比建州更为严寒,望月湖若是放在云州,只怕整个湖面都要结冰,当初沈毅在云州留任,刚好宅邸不远处便有一湖,到了冬日,湖面结冰尺厚,不光是孩童,便是大人也有去冰面上玩乐的,可这些话却不能告诉茯苓。 “很小很小的时候,在京城,你忘记了吗?” 京城也冷,茯苓并不怀疑,只抓了抓脑袋,“奴婢记性可没有王妃好,早就忘记了!王妃小心些啊!” 秦莞也不敢大意,只走在最边缘,她本是忆起了幼时之事生了几分顽性,可走着走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带着的小厮侍卫都在跟前,可她却忽然觉出一种被人窥视之感。 秦莞皱眉,猛地转身朝来时的仪门处看去。 白鹿洲和这湖畔用一道仪门相隔,寻常这码头被仪门隔绝在外,只有要游湖或者用船的时候才会开,而此刻,那仪门之地,竟然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一袭蓝袍形容有些猥琐的年轻男子! 那年轻男子看着双十之龄,身形微胖,肥头大耳,一双眸子死死落在秦莞身上,还露出几分垂涎之意,见秦莞看向他,他身子猛地缩回了仪门之后,却没有立刻奔逃,秦莞蹙眉,“去将那人带过来!” 白枫也发现了那人,见有人敢窥视秦莞,面上不露声色,眼底却生出愤然,白枫带着几个侍卫上前,不由分说便拧了那男子的手往湖边拖来…… “啊啊,你们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我……我是这园子的主人!你们是哪家的下人?!你们竟敢如此待我?!” 男子一边杀猪般的叫一边看向秦莞,白枫见他如此,一脚便踢在了他后心,男子被踢的扑出去,当即摔了个狗啃泥,他手忙脚乱的往起来爬,可还没爬起来,白枫一脚踩在了他肩头。 “你是何人?!为何在那里窥视?!” 湖边尽是积雪,男子挣扎的一身雪泥,见白枫丝毫不留情,男子涨红了脸道,“我乃陆氏四少爷陆静承,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做客,竟然敢如此对待陆家的主人?!还不让我起来!” 白枫皱眉,刚才此人说是陆家的主人白枫并不信,或者说并不在意,可如今他连姓名都报了出来,白枫便是不愿相信,也不得不给陆由心几分面子,他抬眸看向秦莞。 秦莞点了点头,白枫的脚方才松了开。 “咳咳咳,你们!你们到底是哪家的?!我都说了我都是陆氏主人!你们竟然还不信?什么窥视?!这是我家的园子,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哪里用得着和你们交代?!” 陆静承的胳膊被白枫卸了下来,此刻爬起来的力气也无,挣扎了半晌,才瘫坐在了地上,他本就生的半分风仪也无,此刻衣衫散乱脏污,鬓发也散了几缕下来,就更是叫人难以直视。 白樱和茯苓上前,齐齐将秦莞挡了住,陆静承即便疼的冒汗,却还是忍不住要去看秦莞,茯苓狠狠的瞪着陆静承! “我们?我们是什么人家也无需你来问!你既然是陆氏的少爷,便该知道待客的礼数,我们王……我们小姐在此游玩,你却在远处窥视,我倒要禀告了二夫人,让她来分辨分辨!” 茯苓平日里活泼好性儿,却最是护住,此刻听着胸膛如同护崽儿的母鸡,恨不得上前抽陆静承两嘴巴子! 陆静承见一个丫头都如此厉害,哪里肯服气! “哦,你要去回禀我那位姑母是吧!那你便去回禀呗!看看我姑母护着谁?!” 茯苓见陆静承丝毫不知羞耻气的不轻,正要再骂,秦莞却开了口,“罢了,白枫,将陆少爷好好送去梧桐苑,别的无需多言,想来二夫人会给他请大夫的。” 陆静承适才还死皮赖脸,一听这话面色顿时微变,可白枫哪里能容他多言,一把揪住他的后颈脖子,如同提溜货物一般的将他拖走了,陆静承左边胳膊被卸下来,只剩下一只右手哪里挣脱的出,当下便一路嚎叫着被白枫拖走了。 等人走了,秦莞方才从茯苓身后走了出来。 看着雪地上被拖出的痕迹,秦莞下意识觉得不妙。 此人如此耀武扬威不知羞耻,想必当真是陆氏少爷无疑,而陆由心说了园中住着小辈,白枫更是探过东苑,别的秦莞不怕,只怕此人看出自己的身份闹得人尽皆知。 秦莞是越是紧迫越是镇定的性子,意识到这个可能,她心底半点恹恹也没了,当下道,“先回菡萏馆,等白枫回来,想必姨母很快会来寻我。” 话音落定,秦莞便带着众人回了菡萏馆,一路上茯苓皆在嘀咕责骂那人。 落座没一会儿,白枫便和陆由心一道到了。 秦莞起身去迎接,陆由心却进来就抓着秦莞手腕道,“好孩子,是不是吓着你了?那混账的确是陆氏之人,也不知怎么知道你们来了,这才跟了过去,你且放心,我这就命人将他送走!” 秦莞拉着陆由心落座,“姨母莫要气恼,我倒是没有什么,只是怕她知晓我们身份。” 陆由心闻言忙道,“这断然不可能的,你们来的事无人得知,他也只当你们是客人罢了,在建州,陆氏的故友不少,因此偶尔的确有客人来访。” 秦莞松了口气,“既是如此那就最好了,是陆氏之人,便无需将其送走,这几日我也会少出园子。” 陆由心拍了拍秦莞的手背,“这倒是不必的,你该如何便如何,正好,我也要惩治惩治他们了。” 秦莞不知陆氏内情,还要再说,陆由心却起身,“我来看看你,没有受惊便好,我这就去处置此事,你好生歇着,我晚间再来看你。” 陆由心不容置疑便走,秦莞只好起身相送。 送到院门口,秦莞看到陆由心带着人离开吩咐白枫,“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枫应声,当下便跟了上去。 秦莞心事重重的回身,茯苓道,“王妃别担心,奴婢瞧着陆夫人是个厉害的性子,定然能将那人好好惩治一顿的。” 秦莞摇头,“我自然不疑姨母之心,只是刚才那陆静承说起姨母之时语气颇为不屑,我猜想,陆静承和姨母多半是对立的,他一个小辈却那般无礼,背后多半有人撑腰,只是我不知陆氏族中恩怨,可不论如何,姨母要因我而发落那人,想必会遇到不少阻力,我担心事情闹大了姨母会难上加难。” 茯苓有些不解,秦莞却也没有多言,只回了暖阁等白枫的消息。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白枫方才回来。 “王妃,属下跟过去的时候,陆夫人径直去了东苑,那陆静承正在哭闹,说自己不过是扰了一娇客罢了,就被我们的人如此对待,陆静承的父亲和母亲皆在,他的父亲,乃是陆氏二房的家主陆博庸,那陆氏二老爷和二夫人都是不好相与的,听闻夫人要将陆静承送去建州城,当下就撒起泼来。” “属下听那意思,那些人是在指责夫人,说她纵容五房丢了那般大的产业,还闹出了人命,却不追究,如今陆静承不过是一点小错就要被如此发落,那二老爷还说,要即刻找其他几位老爷过来,好好商量一下,要么分家,要么就让夫人选出下一任家主来,还说要写信告诉族中耆老,让他们来评理!” “那二夫人更是嚎啕大哭,一说要追究是谁伤了她儿子,一说不如自己一头撞死让大家看看家主的威风,总之,属下听了半晌,皆是那二人的撒泼之言,夫人本来要命人将那陆静承强拉出去的,可是没多时隔院又来了两个中年男子,似是陆氏的三老爷和四老爷,二人见状皆是向着那二老爷说话,夫人生生被气的不轻。” “属下离开之时,只看到夫人将东苑往这边的门封了,又派了守卫守着,只说他们要住无所谓,却是不许乱走,如此那边也才消停了几分,估计晚间时候夫人会来和王妃说此事。” 白枫说完,秦莞一脸的意料之中,茯苓道,“夫人是家主?怎么其他人还敢如此不要脸?” 秦莞摇了摇头,“姨母遇到难处了,被人抓住了把柄,自然受人掣肘。” 燕迟在的时候秦莞便有了推测,奈何他几番探问,陆由心都不愿说,后来燕迟去往黔州,一时秦莞也没发现更多的异状,直到今日,若非白枫去听到了这些,只怕她还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让陆由心作难。 “白枫,你去查一查,看看那二老爷口中的事是哪般,还有如今东苑住着什么人,都详细的查问一番。” 秦莞略一沉吟,还是下了这道命令,她本不打算做到这一步,可如今陆由心处境艰危,她亦要控制局面免得暴露身份,还是知己知彼为好,白枫领命而去,秦莞则细细思量了一番。 到了晚上,陆由心果然歉意前来,说人没能送走,却已经被看管了起来,她言语之间轻描淡写,并没有说下午遭遇了什么,秦莞顺着她的话应下来,转而说起了旁的,陆由心便也没有多做解释,二人一起用了晚膳陆由心方才离开。 陆由心刚走,白枫便拿着探查得来的信息回来了。 白枫先将矿难一事说完,又道,“陆氏一共五房,素来以长房为尊,家主也都是长房嫡子,可因为先老太爷和老夫人膝下无子,家主之位最后便由夫人做了,对此另外几房都有不满,唯独五房和大房一直交好,因此,夫人行事之时也对五房十分照顾,建州的矿业是进项极好的产业,夫人在五年前交给了五房打理,这些年一直没出岔子,可两月前却出了事,出事之后,建州知府和盐铁司衙门都纠察了,无果,便要拿人,夫人花了许多银子将拿人的事平了,可矿业却极有可能保不住了,其他几房闻风而来,先是追究五房,而后便是追究夫人之责,因夫人未嫁无子,他们想逼夫人过继自己的儿子并选其做家主,这阵子,就是为了这件事在闹……” 秦莞心中终于豁然开朗,为何接待他们的园子里住着其他陆氏之人,为何陆由心面色不佳,这一切都有了解释了。 秦莞狭眸,矿难一事她不予置评,可借机挟逼陆由心便颇为不义了。 然而事情她知道了,如何帮陆由心却有些为难,陆由心极要强,燕迟多番问都不说,就更别说她去插手了,何况她眼下没有身份却插手此事,一旦暴露自己,人人都知道睿王夫妇来了建州了!到时候便要牵累陆氏和白鹿洲。 “你多注意那边的动静,明日若有机会,我开诚布公问问姨母。” 想了半晌,秦莞只能如此吩咐,白枫自是应下。 这一夜秦莞倒是睡得安稳了两分,只是梦里又梦见了燕迟。 可比起昨夜的血梦,今夜的梦便要旖旎许多,梦中的燕迟温柔似水,拢她在怀,低低在她耳边说着情话,秦莞想回应,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燕迟见她无回应,便有些失望之色,竟然放开她转身远去了,秦莞顿时着急起来,这一急,她便醒了过来,睁开眸子,秦莞恍惚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想到梦中情景不由苦笑。 秦莞不着急起身,盯着帐顶,等那心底的怅然散去方才打算唤人,然而她还未开口,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秦莞蹙眉,却又没听到人进来,不由喊了茯苓一声。 很快茯苓就苦着脸进了内室,“王妃,您醒了?!” “醒了,外面怎么了?出了何事?” 茯苓无奈道,“白枫刚刚来说,说东苑那边出事了,具体什么事还不知道,只说是府中所有家丁小厮都往东苑去了,好像是二夫人要拿住另外几房的人似的——” 秦莞皱眉,快速更衣起身,“不可能,姨母昨日能忍下来,今日就更没必要拿人,一定是出了什么事端让姨母不得不如此。” “王妃别急,白枫又去探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秦莞点点头,自去洗漱,等开始用早膳,却也不见白枫回来,秦莞心中不由着急起来。 又等了半柱香,白枫终于回来了! 从外面进屋的白枫带着一身的冷意,面色更是格外凝重,进门便道,“王妃,东苑死人了!” 屋里人都惊了一跳,秦莞凝眸道,“死的人是谁?” 能闹出这么大动静,死的人必定不是寻常的家奴小厮。 果然,白枫道,“死的人,正是昨日那位陆静承!” ------题外话------ 想不到吧!今天更新两万五啦! 马上过年了,本来打算过年多更新,但是接下来几天都很忙没法写多,今天就提前过年叭!提前道春节快乐!之后大概超级忙,会尽量多更新滴!群么么 谢谢大家的月票和评价票和打赏!比心!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