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四目相对,秦莞第一次将“温润”这个词从燕泽身上剥离开。 他的目光深而亮,如同从深不可见的渊泽之中生出的一星寒光,他看着她,那股子叫人背脊发寒的压迫力便避无可避。 秦莞没有震惊,她只是定定看着燕泽的眼眸,在因那压迫而生出警觉的时候,一边在打量燕泽的眸子。 他本就生的一双燕氏嫡系都有的凤眸,从前这双眼眸黯淡无神,好似明珠蒙尘,可如今,阴霾散去,这双眸子露出了他本来的锐利和冷酷,就如同摘掉了伪装之后的燕泽自己…… 白衫迎风而鼓,秦莞却再也看不到兰枝玉树的清贵风流,燕泽的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暗芒,而他的衣衫,也好似霜雪冰凌化成,秦莞站在他面前,寒意一点一点的从脚底漫了上来。 “殿下的眼睛是何时好的?”半晌,秦莞才开了口。 燕泽缓声道,“第一次去沈宅之前。” 秦莞的眉心骤然一跳,沈宅!燕泽竟然说到了沈宅! 那宅子孙慕卿买下,修缮好了之后曾邀请他们同去,第一次去的时候,那宅子已经是孙宅了! 可燕泽眼下竟然还说那是沈宅…… 秦莞双眸微狭,心底的警觉越来越浓,那一次也是自己回京之后第一次进沈宅。 而寻常人眼盲了多年,一朝得以重见天日之后必定喜形于色,可燕泽却竟然能如常瞒下他们所有人,包括岳凝,这份忍耐力,足以表明他的城府万钧,秦莞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殿下刚才那句话,是何意?” 睿亲王妃和我母妃曾是闺中密友。 好端端的,为何提到了燕迟的母妃? 秦莞心底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却不敢名言于口,只双眸一动不动的看着燕泽。 燕泽一双眸子毫无波澜,好似一汪静水深流的黑幽寒潭,“我的母妃是病亡,睿亲王妃亦然,这么多年,燕迟心中不可能全无疑窦,睿亲王叔想必也有过疑窦,不过王叔此人将忠义看的太过重要,若非如此,也没有凉州的事了。” 秦莞心头大震,就算心底有这般猜测,可是燕泽如此说出来,却还是叫她心头发紧。 如果是这样,那燕泽父王母妃的死,岂非都和皇帝有关? 然而秦莞转念一想如今的局势,却无法完全相信燕泽的话,“殿下可有证据?” 燕泽听着这话却忽然笑了,“想知道证据,可以让燕泽与我一样起出睿亲王妃的骸骨,你是大周最好的仵作,只需让你一验便知,只是不知道燕迟敢不敢如此做。” 秦莞眉头皱的极紧,没有燕迟不敢做的事。 可怡亲王妃的墓穴也在皇陵之中,燕泽是何时将她的骸骨起出?有放在这宅中多久了? 秦莞回头去看,忽然发觉这一进的小院子莫名有些奇怪,正屋的屋脊四个角都被削去,廊檐之下的朱漆彩画也都换成了黑漆,秦莞进来的时候没有抬眸去看,只觉得这院子凄清压抑,如今站的远了方才发觉这院子的不同。 燕泽随着秦莞的目光看去,“此处风水极好,最宜存母妃骸骨。” 一句话说的秦莞心头一寒,瞬时便觉得这房子如同墓穴一般。 燕泽却未多言,只是目光轻渺的落在那屋脊之上,秦莞好像从未认识过燕泽一般的看着他,“所以殿下打算做什么?” 燕泽忽而转眸看向秦莞,“你为何不问,我母妃为何中毒,又是何人动的手?” 秦莞呼吸一紧,一时没答上话来,燕泽眼底闪过一道微芒,“你果然知道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