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裴砚知笑不出来,此时的他,只想这场喧嚣快点结束,这样他就能彻底解脱了。 红盖头下的新娘身姿绰约,亭亭玉立,他不禁有些出神,倘若这身嫁衣穿在那个女孩子身上,会是怎样的风情? 她应该也曾无数次憧憬过和景修成亲的场景吧,她那样心灵手巧,不知道有没有亲手为自己缝制嫁衣? 从状元娘子沦为粗使丫头,不知此时的她,正在哪个角落哭泣? 后院西北角冷清的下人房,穗和正独自一人坐在暮色昏沉的房间里。 家主成亲,所有的下人都喜气洋洋地在前院忙碌,就连阿黄都忙着去捡骨头,只有她像个多余的人,被遗忘在偏僻的角落里。 锣鼓声喜乐声似乎一整天都没停过,她已经听到麻木,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只是觉得冷,明明已是初夏的天气,却比以往的任何一个冬天都要冷。 这种冷是从骨头里渗出来的,连带着血液,心脏,四肢百骸都冻结起来。 她就这样僵硬地坐着,直到天色越来越暗,整个房间都被黑暗包围,仿佛生命中的最后一束光也随之湮灭。 而此刻,那个曾给她带来光明的少年郎,正牵着新娘的手进入红烛高燃的洞房。 雀儿忙里偷闲,端了一碗饭回来给穗和吃,却发现穗和已经蜷缩在床上沉沉睡去。 雀儿叹口气,没敢叫醒她,放下饭碗,又回了前面忙碌。 这个时候,对于娘子来说,睡着确实比醒着更好,至少梦里没有悲伤。 夜深后,宾客相继离去,下人们把里外收拾干净才回来歇息。 虽然很累,但一时还睡不着,就七嘴八舌地谈论起这场盛大的婚礼。 穗和躺在黑暗里,身子忽冷忽热,隔壁兴奋的讨论声清晰地传进她耳中,那个她不曾目睹的热闹场景被描绘的栩栩如生。 她不想听,拼命捂住耳朵,发出一阵紧似一阵的咳嗽。 雀儿回来,听到了她的咳嗽声,点亮了灯,走到床前去看她:“娘子,你咳得这么厉害,是不是着凉了?” 第(2/3)页